轰——！！
一轮人为制造的太阳，在这片死寂的星体表面悍然引爆，其能量的狂澜甚至让真空本身都泛起了可见的涟漪。
那是足以将星辰都撕成碎片的炽热风暴。
恶魔女王莫甘娜那引以为傲的第四代神体，此刻，在这股她熟悉到骨髓、却又强横到完全陌生的“天刃审判”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焰。
她的身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贯入星球的地壳深处，留下一个幽邃不见底的巨大伤疤。
弥漫的烟尘中，一个修长的身影，踏着悠然却又仿佛丈量着星球脉动的步伐，缓缓走近。
他叫苏川。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巨坑中那个正以惊人速度、却又徒劳地修复着神体的莫甘娜。
“啧，看来给一个普通天使叠加上千万倍的暴击buff，确实能把这个时间线的恶魔女王按在地上摩擦啊……我这外挂，属实有点‘数值怪’了。”
苏川在心中如此评价，带着一丝玩味。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在东方明珠塔下排队买冰淇淋的普通游客，谁能想到，一辆失控的泥头车，竟然是通往异世界的VIP专线！
眼一闭一睁，他就被空投到了这个波澜壮阔的超神宇宙。
万幸，穿越大神没忘了给他发新手福利。
【深渊骨王】，这便是他此刻的身份标识。
一个听起来就很有反派范的称号，其权能，是让他能以麾下的深渊力量，将亡者的骸骨转化为只忠于他一人的亡灵仆从。
而开局附赠的新手大礼包，更是简单粗暴到了极致——【千万倍暴击】。
一个转化亡灵的君王，配上一个能让任何攻击效果乘以千万的逆天增益……这组合，简直是化学反应级别的离谱。
他第一次尝试着动用【深渊转化】，目标是这颗星球上偶然发现的一具天使遗骸。
于是，在“千万倍暴击”的伟力加持下，一位本该在历史长河中悄然湮灭的普通天使，直接变异升格，成了一尊散发着毁灭与死亡气息的“四翼死亡天使”。
而眼前这位不请自来，开口就想收他做小弟的恶魔女王莫甘娜，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他检验这份“新手福利”究竟有多香的最佳靶子。
很显然，效果拔群。
“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莫甘娜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她数万年生命中都未曾有过的虚弱与惊骇。
她的大脑，那堪比天体计算机的思维核心，此刻完全陷入了逻辑死循环。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神河体人类，怎么可能驱使一尊如此骇人的四翼天使？
尤其是对方刚才施展的“天刃审判”，那能量的峰值与纯度，远远超出了她资料库里任何一位高阶天使的记录，包括……神圣凯莎！
“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而言，有意义吗？”
苏川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像是猎人欣赏落入陷阱的猎物般的弧度。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项很清晰，女王陛下。选项一，你主动宣誓，成为我的贴身女仆。”
“选项二，让我身后的这些孩子们，再陪你玩一轮‘修复游戏’，然后，你被迫成为我的贴身女仆。”
他话音未落，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九十九个形态各异、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气息的亡灵生物，如同从墨水中浮现的鬼影，无声地显现。
它们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或猩红的魂火，齐刷刷地，将视线锁定在了坑底的莫甘娜身上。
其中任何一个亡灵单位所逸散出的能量波动，都让莫甘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那几乎等同于她麾下最精锐的、跟随她征战千年的高阶恶魔！
九十九个高阶恶魔级别的战力？！
这怎么打？！拿头去打吗？！
莫甘娜那张画着浓重烟熏妆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无比难看。
想她堂堂恶魔女王，纵横已知宇宙数万载，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奇耻大辱？
但……形势比人强，这句古老的谚语，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远处，那尊诡异的四翼天使，已经缓缓抬起了手中的烈焰之剑，冰冷彻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尖针，刺在她的神体之上。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从牙缝里蹦出一个“不”字，下一秒，就是神体崩解，灵魂湮灭的下场。
“好……我答应。”
这几个字，几乎是莫甘娜用尽全身力气，从牙齿的缝隙间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忍辱负重，是她此刻唯一的选择。
“嗯，这才有点女仆的觉悟嘛。”
苏川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随即，他的眉头又微微蹙起，用一种带着强烈个人审美偏见的目光，嫌弃地打量着她那身烟熏妆和破破烂爛的皮衣。
“不过你这副社会太妹的打扮，我实在是欣赏不来。变回去吧，变回你还是天使时的那个样子，凉冰。”
“凉冰”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莫甘娜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她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这个名字，是她早已割裂、抛弃的过去，是除了寥寥数人之外，整个宇宙都无人知晓的禁忌！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拥有着颠覆她认知常理的恐怖力量，更对她的根底了如指掌！
无尽的惊疑、不甘、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成一片滔天巨浪。
然而，当她迎上那尊四翼死亡天使血色瞳孔中，那不带一丝情感的、纯粹的毁灭意志时，凉冰最终还是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地压了下去。
光华一闪，她身上那套标志性的烟熏妆和恶魔战甲，如同被数据流抹去一般，悄然褪色、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黑发及腰、面容知性、眼神中带着三分疏离与七分智慧的天启王——凉冰。
她挣扎着，从自己砸出的深坑中，一步步爬起。
在那九十九尊亡灵君王和一尊死亡天使的环伺之下，她终于，缓缓地、屈辱地，在苏川面前，单膝跪下。
垂下了那颗，曾经在神圣凯莎面前都未曾真正低下的、高傲的头颅。
苏川静静地欣赏着凉冰半跪在尘埃里的姿态。
片刻后，他才像是确认了什么仪式完成一般，轻轻颔首，唇角逸出一丝笑意：“行了，别在这儿cos思想者了，起来吧。你的恶魔一号呢？没跟着你一起跳跃到这颗星球的轨道上？”
“你……你居然连恶魔一号都知道？！”
凉冰抬起的眼眸中，惊讶的神色几乎要溢出来，那是一种比刚才被暴打还要深刻的震撼。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疯狂地检索着一切可能性，试图给眼前这个男人安上一个合理的身份。
可是，数据库里一片空白。
直到现在，她对苏川的认知，依旧是一片迷雾。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不远处那尊沉默如雕像的四翼天使，忌惮之情，毫不掩饰。
这东西，处处透着天使的影子，却又充满了亡灵的污秽，跟天使那帮“**”的画风格格不入。
可如果……如果这真的是凯莎那个老女人的新玩具，那他又何必跟自己在这里废话这么多？直接净化掉不就完事了？
“既然已经接受了新的身份，就要有相应的觉悟。”
苏川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惊涛骇浪，只是用一种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敲了敲自己的耳朵。
“你见过哪个女仆，是用这种审视的眼神和质疑的口气跟她的主人说话的？”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
凉冰瞬间炸毛，她当然明白苏川想要她叫什么。
但她是谁？她是堕落与自由的化身，是让无数文明闻风丧胆的恶魔女王！
让她说出那种羞耻度爆表的称呼？
这绝无可能！比杀了她还难受！
然而，她刚想站起来理论，神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就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同时攒刺，提醒着她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多么彻底的溃败。
她的能量储备，连支撑一次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注意到，那尊死亡天使的头颅，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个角度，血色的瞳孔中，光芒一闪而逝。
对方手中那柄曾经撕裂了她神体的烈焰之剑，剑刃上，有寒光流转。
那一剑的威力，那种被彻底碾压的无力感，如同梦魇般再次笼罩了她的心头。
凉冰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心中那名为“恐惧”的情绪，最终还是战胜了那名为“尊严”的火焰。
她重新将视线投向苏川，嘴唇嗫嚅了半天，最终，用一种快到几乎听不清，仿佛怕被自己听见一样的声音，挤出了两个字：
“……主……主人！”
说完，她立刻紧闭双唇，仿佛那两个字是什么会污染空气的剧毒。
“嗯，这才乖嘛。”
苏川似乎也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把她逼得太紧，见好就收，转而延续了上一个话题，语气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
“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相信我，你绝对不会为今天的这个决定，感到后悔。”
凉冰心中冷笑：“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但形势比苏川强，她所有的腹诽与不屑，都只能在心里上演弹幕，表面上，她甚至不敢流露出丝毫反驳的意图。
“行……吧。”
凉冰感觉到神体恢复了一丝飞行的力气，便缓缓浮空，动作间依旧带着一丝僵硬。
“恶魔一号停泊在这颗星球的同步轨道之外，你跟我来就行。”
苏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他只是打了个响指，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亡灵军团，连同那尊四翼死亡天使，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虚空。
这个举动，让已经转身的凉冰，动作微微一顿，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心中虽然充满了疑窦，但终究没有开口询问。
她可不认为苏川是个会犯低级错误的傻子。
没了那尊恐怖的天使在旁边，她就能够随意拿捏对方？别开玩笑了，这个男人本身，才是最大的恐怖。
她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率先朝着大气层外飞去。
而苏川，则不紧不慢地，如同闲庭信步般，跟在她的身后。
片刻之后，他们穿越了稀薄的云层，进入了冰冷的宇宙真空。
……
不久，在恶魔一号那充满暗色调与哥特风格的舰桥内。
当苏川跟随着凉冰一同走进时，周围正在忙碌的恶魔们，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无数道警惕、好奇、甚至带着敌意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苏川身上。
更有几个性子急的恶魔战士，已经端起了手中的暗能武器，枪口毫不客气地对准了苏川的要害。
“女王，这是什么情况？”
一名高阶恶魔皱着眉，视线在苏川和凉冰之间来回扫视，低声询问道：“是不是这个人类小子威胁您了？要不要弟兄们一起上，直接把他扬了！”
苏川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微微眯了起来。
那平静的眼神深处，一缕足以冻结灵魂的危险气息，一闪而逝。
凉冰此刻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她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大逼斗”，狠狠地抽在了那个多嘴的恶魔脸上。
“如果他……咳，主人，有那个实力能威胁到本女王，就凭你们这几根葱，够干什么的？送人头吗？！”
她本就被搞得心情极度糟糕，此刻正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那个“主人”的称呼，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用极快的语速一带而过，生怕多停留零点一秒。
可即便如此，在场的都是些什么恶魔？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
几乎所有高阶恶魔，都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两个字。
一时间，整个舰桥上，所有恶魔的脸上，都浮现出了见了鬼一般的惊讶之色。
“可是……女王您打不过他……”
一个自以为get到了逻辑重点的恶魔歪了歪头，用一种充满了智慧的语气，推理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又没跟他打过啊！”
此言一出。
整个舰桥的恶魔战士们，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仿佛在看史前生物的眼神，望向了这位发言者。
他们恶魔集团里……居然还潜藏着这等卧龙凤雏般的天才？
“你踏马在说什么胡话？你的意思是，你能打得过女王？”
旁边的一名高阶恶魔实在忍不住了，低声提醒道，生怕他下一句就说出什么更惊天动地的话来。
“我当然打不过女王啊。”
那个天才恶魔战士理直气壮，脸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继续他的神逻辑：“可是，这跟我们打不打得过这个人类，有半毛钱关系吗？我没跟女王打过，我也没跟这个人类打过，按照控制变量法，这俩不是一回事儿啊！万一我就能打过他呢？”
这一番堪称逻辑鬼才的发言。
直接把舰桥里所有的生物，无论是有机体的还是半机械的，全都干沉默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而又诡异的寂静。
“什么品种的蠢货！”
凉冰终于忍无可忍，飞起两脚，直接将那个天才恶魔踹翻在地，打得他当场昏死过去。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那个倒霉蛋怒吼道：“谁把他转化成恶魔的？！我们恶魔军团现在是什么垃圾都收了吗？这种智商，简直是对我们‘自由与堕落’事业的侮辱！”
她这番雷霆之怒，让所有恶魔瞬间明白了。
再结合之前那声快到模糊的“主人”。
一个可怕的、颠覆性的念头，在所有恶魔的心中，疯狂滋生。
他们的女王……败了。
而且，是败得一败涂地，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的那种。
否则，以女王那天不怕地不怕，敢跟神圣凯莎掰手腕掰几万年的性子，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举动。
叫一个人类“主人”？
这意味着，他们的女王，很可能……真的臣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他们的女王，彻底臣服？
要知道，即便是那个光芒辐射无数星域，被誉为已知宇宙最强的神圣凯莎，他们的女王也从未真正怕过。
大不了一架干到底！
输了，就养精蓄锐几千年，修复好了神体，接着干！
可今天，他们那个永远桀骜不驯的女王，变了。
这太不对劲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所有恶魔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带着敬畏与恐惧，重新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男人——苏川。
这时候的凉冰，也是气得七窍生烟。
哪儿冒出来的蠢货，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面前犯蠢！
这简直是要把整个恶魔集团的脸，都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
她心中念头急转，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近乎温柔的语气，对苏川说道：
“主……主人，这帮憨批手下向来没什么脑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因为有求于人，凉冰的声音此刻尽力地放软，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想过，她堂堂恶魔女王，居然会有被逼到这一步田地的时候。
苏川倒是目光懒散地瞥了一眼那个被打晕在地的“逻辑鬼才”。
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所有噤若寒蝉的恶魔，轻轻一晃。
“下不为例。”
就在他目光扫过所有恶魔的一瞬间。
舰桥上的每一个恶魔，都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片无形的、沉重如山的乌云所笼罩。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极致恐惧，仿佛自己的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直到苏川那句“下不为例”说出口。
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惧感，才如潮水般瞬间退散。
但众人心中，也因此，对苏川的恐惧，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凉冰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她想了想，试探着，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询问道：“我们……接下来有什么目的地吗？”
她原本的目标，是前往地球，播撒堕落与自由的种子。
但经历了这档子事，她自然是要把那个计划暂时搁置了。
她能看出，苏川绝非无的放矢之辈，他出现在这里，必然有他的目的。
“那就去……费雷泽吧。”
苏川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便迅速地，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
因为他清晰地记得，在原有的历史轨迹中，神圣凯莎未来的继承者，艾兰，就是陨落在费雷泽。
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圣双翼！
一个普通天使的遗骸，在【千万倍暴击】的加持下，都能异化出暴打莫甘娜的恐怖战力。
那么，艾兰那种作为“王”的护卫级天使，她的遗骸，在深渊与暴击的双重催化下，又会诞生出何等恐怖的存在？
或许……将会是一种超越这个超神宇宙所有已知概念的，终极力量！
“费雷泽？”
听到这个地名，凉冰的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锐利光芒。
她与天使文明对抗了数万年，对于天使的许多机密，自然了如指掌。
比如，她就知道，神圣凯莎为天使文明选定的下一任王——艾妮·熙德，其成长的摇篮，就在费雷泽。
费雷泽的未来，关乎着天使文明的未来。
因此，那个地方，对于天使而言，至关重要。
可是她不明白，苏川为什么要去那里！
要知道，那个地方，几乎是处于凯莎天体计算机的24小时重点监控之下。
即便凯莎曾经为了考验继承者，下令禁止高阶天使出现在现阶段的艾妮·熙德面前。
可一旦他们恶魔的大本营——恶魔一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费雷泽的星域。
恐怕用不了多久，天使的舰队就会闻讯而至。
凉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和阴谋论。
但最终，她却明智地，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她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个神秘到让她都感到无力的男人，究竟想在这盘宇宙棋局上，落下怎样惊世骇俗的一子。
……
与此同时，遥远的天使星云。
一处由无数光带和数据流构成的监控大厅内。
一名负责校对宇宙各处信息的年轻天使，正在处理着海量的数据。
突然，她的操作界面上，弹出了一个被高亮标记的异常条目。
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色。
“咦？怎么会这样？”
这位值守的天使，脸上写满了疑惑。
她这声小声的嘀咕，虽然轻微，却还是被不远处路过的一位高级天使听到了。
“怎么了，小家伙？又被哪个河系新冒出来的土著文明的肥皂剧给吸引了？”
天使冷，带着一丝调侃的微笑，缓步走到了这位新人天使的身旁。
她今天心情不错，正准备给这个业务还不算熟练的小学妹，提供一点“前辈的慈爱指导”。
“不是的，冷姐……”
那位新人天使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惊讶。
“就在刚才，天刃审判的授权网络里，出现了一次非常规的接入请求。发起请求的，是一位在数据库里被标记为‘失踪’很久的天使。但请求发起后，天刃审判被成功激活，可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战斗数据或者求援信息汇入了……这……这很奇怪！”
“然后呢？”
天使冷微微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太过在意，继续问道：“那之后，这位天使，有没有再申请接入天使的暗通讯网络，请求支援？”
“没有了。”
新人天使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那就没问题了。”
天使冷闻言，也松了口气，她拍了拍新人的肩膀，笑着解释道：
“这说明天刃审判已经成功地消灭了敌人，所以才不需要后续的支援了嘛。别担心，这是好事。”
“可是，冷姐……”
那位新人天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个发起请求的天使，在数据库的记录里，已经失联超过七千年了。根据天体计算机的综合模型推测，她……她应该已经……陨落了。”
“哎呀，没事啦。”
天使冷满不在乎地轻轻摇头，用一种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
“我们天使，驻守在宇宙的各个角落，别说失联几千年了，有时候为了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或者在某些信号屏蔽的星域沉睡，几万年不联系总部都是常有的事。等你在梅洛天庭待久了，就习惯了。”
那位新人天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看到天使冷哼着小曲，毫不在意地走开了。
她又盯着那条被标记为“处理完毕”的异常数据看了几秒钟。
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前辈的经验，将其归档，不再深究。
……
而在此时的费雷泽星系外层空间。
巨大的、如同哥特式城堡与星际战舰结合体的恶魔一号，悄无声息地，撕开了空间的褶皱，如同幽灵般，降临在了这片古老而又充满纷争的星域。
在费雷泽星系那广袤无垠的宇宙深空背景下，一艘名为“深渊号”的恶魔旗舰，如同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悄无声息地隐匿于黑暗的帷幕之后。
旗舰内部，一间极尽奢靡的殿堂里，气氛却与冰冷的宇宙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