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恕罪！阎君恕罪！”

说着，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看着那个散仙消失，顾停云才皱眉看向苏衔月。

“堂堂凤族三公主，什么时候连一个小小散仙都对付不了了？若是如此，本王劝你还是趁早回凤族，省得本王浪费时间来救你。”

苏衔月怔怔看着他，良久，才回过神来：“多谢。”

她说完，又哑了声音：“不过也幸好来的是这座佛寺，才能被你救了吧。”

顾停云皱眉：“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苏衔月唇边勾起一抹讽笑：“四百年前的十月初七，我都不知道你那时就和苏雪落在一起了。”

她通红的眼看向顾停云：“顾停云，原来像你这种人，也会对仙侣不忠啊。”

顾停云黑眸幽深，沉默了下来。

苏衔月含泪，再也笑不下去，她猛地伸手推他：“说话啊！”

她激动到指尖都在颤抖，可顾停云却只是后退了一步，平静地看着她：“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冷冷一句，就把她的所有话堵在了喉间。

苏衔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顾停云抬起眼皮与她对视，淡淡道。

“本王的确负了你，和你没分开时，本王就爱上了苏雪落，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满意了吗？”

苏衔月心脏一阵尖锐的痛楚，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喉咙里被涌堵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所有的过去，她以为顾停云不会再有任何事能伤害到她……

原来，他还能更加绝情。

苏衔月紧咬着唇，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伸手用力抹去：“好，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眼前却忽然一片模糊，随即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听见顾停云在喊她。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在阎君殿了。

苏衔月看了眼挂满红绸的大殿，转头，就看见顾停云正站在她榻边。

他手上拿着有她名字的那页生死簿，脸色无比冰冷。

苏衔月心一颤，就见顾停云抬眸看向她，冷淡道。

“冥医说你生了病，既然生了病就应当在凤栖宫好好休息，别出门。”

所有人都觉得凤族可以涅槃重生，不死不灭，故而冥界的医师看不出苏衔月即将陨落。

苏衔月回过神来，松了口气：“我明白，谢谢。”

“本王已传音给凤帝和凤后，让他们接你回去。”顾停云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回音。”

苏衔月一怔，顿了很久，才低声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顾停云愣住：“什么意思？”

苏衔月看向窗外，神色淡淡。

“三百年前，我和你分开后，魔族入侵仙界，我凤族除了我，全族被灭。”

当时的她身受重伤，羽族和天族耗尽天材地宝，也不能治愈她，如今属于她和凤族最后的一颗星辰就要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