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她脚步踉跄地走向那堆肉块，却很快被人拦了下来。

是她借高利贷的债主，此时每个人都凶神恶煞地瞪着她，而顾生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臭娘们，早知道来还钱，你老公和你女儿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什么意思？”

姜清辞的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她嘶哑着声音。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她指着那堆肉块，嘴唇翕动着，好半天才哑声质问。

“你们不知答应过我，还钱期间我女儿和老公不会出任何事吗？”

“这肉是赌场的人割的，我们不过是挖了你老公的一只眼睛，至于你女儿……”

领头的债主语气一顿，像是回想起什么，满脸的晦气。

姜清辞猛地冲上前，也不管他们还拿着刀就怒吼起来。

“我女儿呢！你们把她带去哪里！”

她癫狂的模样让催债人都有些害怕，他们后退了几步，就像看到了什么瘟疫。

“你女儿被你那个瞎眼老公送去医院了，看样子也是半死不活的模样，活该！”

“你不仅欠了老子的钱，听说连赌场的钱也欠，你女儿要是还活着估计会后悔有你这样的妈！”

一句句话都如同巨锤砸在了姜清辞的心口。

她用力捂着胸口，连呼吸都是疼痛的，那些催债人的话在她耳边盘旋。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跪在地上崩溃大哭起了。

裴聿的电话打不通，医院和催债的人都说女儿死了。

自己要去哪里找女儿？

姜清辞茫然地环顾四周，催债人看着她疯癫的模样也知道钱要不回来。

暗骂了一句后就发泄般狠狠踩碎了姜清辞的手骨。

姜清辞哀嚎了一声，可脑海不住闪过小小的声音，当时她也是这么痛吗？

催债人离开后，躲起来的顾生才跑了出来。

他把姜清辞扶了起来，语气有些急促。

“你当时买下我的时候说的话还算不算术？你赶紧给我一笔钱，不然到时候赌场的债我逃不过……”

这句话让姜清辞的怒火彻底点燃。

她的右手废了，挥着左手就狠狠扇了顾生一个耳光。

“骗子！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女儿怎么可能会死。”

“明明我很快就能救她。”

姜清辞恨不得活剥了顾生。

都是因为自己的恻隐之心，毫无底线去完成顾生的愿望。

她疯了般连扇自己好几个耳光。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任由你赌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死死盯着顾生。

“钱，你自己还。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说着就把顾生扔在了原地，也不管他会发生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