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公之于众的第二天，网络上的舆论风向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逆转。
“***！惊天大瓜！傅言深的老婆竟然是T&Z集团的千金大**？”
“哪有什么豪门替身，人家本身就是顶级豪门！”
“所以傅言深这是娶了个活祖宗回家啊，结果自己还不知道珍惜？”
“八千万的违约金，啧啧啧，这下可真的是要净身出户了。”
我面无表情地刷着这些评论，心情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沈总，我是傅言深的经纪人江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您看能不能，能不能再给傅言深一个机会？他现在……他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
我向后靠在沙发上，语气波澜不惊。
“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他……他说他不该让您受那么大的委屈，不该处处偏袒温芷若，更不该……”
“够了。”
我冷声打断他。
“你转告傅言深，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到此为止了。离婚协议书，明天就会有专人送到他手上。”
挂断电话，我继续翻看着网上的各种消息。
就在这时，我的秘书小冉推门走了进来。
“沈总，有个突***况您可能需要了解一下。”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像是在极力憋着笑。
“什么情况？”
“傅言深现在……正在咱们公司楼下。”
我微微一怔。
“他来干什么？”
“他说他想见您。保安没让他上来，他现在就跪在公司大楼的门口。”
我放下手机。
“跪着？”
“是的，而且……”
小冉小心翼翼地咬了咬嘴唇。
“而且已经有路人拍到视频发到网上了，现在到处都在传‘豪门赘婿下跪求原谅’的短视频。”
我缓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瞰。
从二十层楼的高度望下去，我只能看到楼下的广场上围了一大圈黑压压的人群。
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傅言深打来的视频通话。
我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傅言深那张憔悴的脸，他正双膝跪在T&Z集团大厦的门口，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清辞，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悔恨。
“我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不少人正高举着手机，对着他进行拍摄。
“傅言深，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是在赎罪。”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镜头。
“我伤害了你，所以我要一直跪在这里，跪到你原谅我为止。”
“起来。”
“我不起来。”
他固执地摇着头。
“清辞，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电影被解约，所有的代言也都被取消了，就连我住的房子都是你的。”
“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他，内心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傅言深，你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
“是！就是你！我在乎的，一直以来都只有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那你告诉我，我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屏幕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我……”
“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我每天几点下班？我当初又为什么会同意和你进行这场协议婚姻？”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傅言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我……清辞，我……”
“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
“傅言深，你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这个人。你在乎的，只是‘傅太太’这个身份，以及这个身份能给你带来的一切。”
“不是的！”
他急切地摇着头。
“我真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传来。
“言深！”
温芷若奋力地推开围观的人群，跑到傅言深的身边。
“你快起来啊，快起来！”
她哭着想要将傅言深从地上扶起来。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受不了！”
傅言深看到突然出现的温芷若，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
“芷若，你……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在这里……”
温芷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言深，我们走吧，我们不要再求她了。她是不会原谅你的，因为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我通过视频通话的镜头，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傅言深犹豫了。
尽管只是短短几秒钟的犹豫，但我依然看得真真切切。
在温芷若出现之后，他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再我这个电话里的人身上了。
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温芷若的脸上，他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为温芷若擦去脸上的泪水。
“芷若，你别哭……”
我面无表情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站在一旁的小冉，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那戏剧性的一幕。
“沈总……”
“准备离婚协议。”
我转过身，重新走回办公桌前。
“明天就派人送过去。”
“另外，通知法务部，傅言深欠星河影业的那八千万违约金，如果在一个月之内还不能结清，就立刻按照合同条款，启动法律程序。”
“好的，沈总。”
小冉飞快地在备忘录上记录着。
“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沉思了片刻。
“给我查一下，傅言深在过去这一年里，究竟从我们集团调用了多少资源。”
“包括电影投资，代言安排，商业合作……一笔一笔，全都给我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