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吴天脸上，他眯着眼睛，透过模糊的摩托车头盔看向前方。

电动车的电量指示灯已经红了十分钟，随时可能彻底**。"操！"吴天狠狠拍了下车把，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早已湿透的牛仔裤。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站点经理赵大强。"吴天！**死哪去了？

帝景苑8栋的客人又打电话催了！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耽误了这些有钱人的时间，

你一年工资都赔不起！""赵哥，车没电了，我...""我管你车有没有电！

半小时内送不到，这周工资别想要了！"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吴天把手机塞回防水袋，

咬紧牙关推着沉重的电动车继续前行。雨水顺着他的脖子灌进衣领，廉价雨衣早就成了摆设。

帝景苑是城里最贵的别墅区，住的全是富豪名流，距离他还有三公里。突然，

一道刺眼的车灯从背后照来。吴天还没来得及靠边，一辆保时捷911呼啸而过，

车轮碾过路边的水坑，肮脏的积水像瀑布一样泼了他一身。"哈哈哈...看那个落汤鸡！

"车窗里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副驾驶上的青年举着手机对着吴天拍摄。

驾驶座上的年轻人戴着墨镜，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故意又踩了一脚刹车，

让尾气喷了吴天一脸。吴天攥紧拳头，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那辆车牌五个8的保时捷，

他认得——张氏集团的少东家张子铭，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等吴天终于走到帝景苑，

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一小时。保安不让他进，他只好把外卖放在门卫室。

顾客理所当然地取消了订单，这意味着这单他不仅拿不到钱，还要倒扣。

回到位于老城区的出租屋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吴天住在半地下室，月租八百，

唯一的优点是离外卖站点近。他掏出钥匙，却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王阿婆？

"吴天推开门，心猛地一沉。七十多岁的房东老太太倒在床边，脸色惨白，

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地上散落着几粒救心丸。"阿婆！"吴天冲过去，

发现老人已经意识模糊。他二话不说背起老人，冲进雨幕中。"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

"吴天在雨中狂奔，王阿婆微弱的呼吸喷在他颈后。

这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太是城中村改造的受益者，有几套拆迁房，

却一直以低价租给外来打工者。她是这座城市里唯一关心吴天的人，

会在他加班回来时留一碗热汤。"先交三万押金。"急诊台的护士头也不抬地说。

吴天浑身滴水，像条落水狗："我身上只有一千二，能不能先救人？

我马上想办法...""医院规定，没钱不看病。"护士瞥了眼他外卖员的制服，

"要不你打电话找亲戚朋友借？"吴天捏紧了手机。他二十三岁，父母早亡，没有亲戚，

通讯录里能借钱的"朋友"一个都没有。突然，

他摸到脖子上的玉佩——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奶奶临终前说过，这是祖传的，

再穷也不能卖。"等我一下！"吴天冲出医院，在雨中狂奔了四条街，

终于找到一家还亮着灯的当铺——"周氏典当"。"老板，这个值多少钱？

"吴天把玉佩拍在柜台上，水滴在玻璃上溅开。柜台后的老人戴着老花镜，

拿起玉佩端详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变。他打开特殊灯光，用放大镜仔细检查，手指微微发抖。

"小伙子，这玉佩你从哪来的？""家传的。到底值多少钱？等着救命呢！

"老人深深看了吴天一眼："五百万，现金转账都可以。"吴天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五百万。这是上等和田玉，明代宫廷工艺，背面有'吴'字暗纹，存世量不超过三件。

"老人推了推眼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打款。"吴天双腿发软，

扶住柜台才没跪下。他想起奶奶说过，他们家祖上确实显赫过，

后来家道中落...半小时后，吴天跑回医院，浑身湿透地拍下一张金卡："刷卡！

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当王阿婆被推进手术室，吴天瘫坐在走廊长椅上，

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一长串数字，仍然感觉像在做梦。5000872.36元。他的人生，

在这一夜彻底改变。清晨七点，医院ICU病房外的走廊。吴天在硬塑胶椅上挪了挪身子，

后背传来一阵酸痛。他在这里守了一整夜，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

散发着雨水和汗水的混合气味。"吴先生？"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吴天抬头，

看见一张白皙的鹅蛋脸，齐肩短发别在耳后，明亮的杏眼里带着关切。

她胸前的名牌写着"林小鹿实习护士"。"王阿婆已经脱离危险了。"她递来一杯温水，

"您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吴天接过水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林小鹿的手指温暖干燥，而他的指尖冰凉潮湿。"谢谢，我想等她醒来。"吴天声音沙哑，

这才意识到喉咙**辣的疼。林小鹿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又迅速缩回："您发烧了！

"那一触即离的触碰让吴天怔了怔。他二十三年的生命里，很少有人会主动关心他是否发烧。

"我没事。"他低头喝水，避开她关切的目光，"医药费...""已经有人付清了，

还预存了十万在账户里。"林小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是个神秘人，电话转账，

连名字都没留！护士长说工作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吴天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昨晚拿到钱后，他特意找了家网吧，用新买的预付费手机匿名完成了转账。"您知道是谁吗？

"林小鹿凑近一步，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里混着一丝茉莉花香。"可能是阿婆的远亲吧。

"吴天移开视线，"我不清楚。"林小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了，

您要不要去看看王阿婆？虽然她还没醒，

但病人能感知到亲人在身边...""我不是她亲人。"吴天站起身，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林小鹿连忙扶住他的手臂："您需要休息！我去给您拿退烧药。

"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让吴天想起雨中摇曳的茉莉花。这个素不相识的护士，

是第一个不因那五百万而关心他的人。---三天后，王阿婆转到了普通病房。

吴天每天都来，但刻意避开林小鹿的当班时间。他还没想好如何解释自己突然有钱的事实，

索性先躲着。这天下午，吴天刚走出医院大门，就撞上了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哟，

这不是吴天吗？"对方夸张地后退一步，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吴天眯起眼睛："李明？"大学同学李明手腕上的浪琴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当年睡在吴天下铺的穷小子，如今一副精英派头。"听说你真去送外卖了？

"李明上下打量着吴天的T恤牛仔裤，"堂堂商学院高材生...""赚钱而已。

"吴天平静地说。李明晃了晃手腕："看到没，新买的，两万八。

你说你当年要是接受马总的offer，

现在至于..."吴天记得那个"offer"——马总是李明的舅舅，

想让他去当司机兼跑腿，月薪三千。"人各有志。"吴天转身要走。"别急啊！

"李明拦住他，"今晚同学聚会，香格里拉芙蓉厅，刘雅婷也来，带着她新男友，

听说是个富二代。"刘雅婷。这个名字像针一样扎进吴天心里。他的大学女友，

毕业时因为他"没前途"而分手。"几点？"吴天听见自己问。

李明露出得逞的笑容："七点。记得换身像样的衣服。"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吴天的穿着，

"算了，你也没什么像样的衣服吧？"看着李明远去的背影，吴天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

他突然很想知道，当这些看不起他的人发现真相时，会是什么表情。

---吴天走进银行VIP室，理财经理立刻迎上来。"吴先生，

您昨天存入的五百万已经办理好了我们的钻石卡服务。"经理递过一张金卡，

"这是您的专属VIP卡，额度五十万，全国机场贵宾厅免费使用。"吴天接过卡片，

金属质感沉甸甸的。三天前，他全部家当还不到两千块。"我想预存一笔餐饮消费。"他说。

十分钟后，吴天拨通香格里拉酒店电话："芙蓉厅晚宴，预存十万元消费款...对，

现在转账。"挂掉电话，他走进一家高档西装店。店员起初对他爱答不理，

直到他试穿后直接说"要了"。"先生真有眼光，

这套杰尼亚修身款售价两万八...""包起来。"吴天又指了指橱窗里的皮鞋，

"还有那双，4**。"当吴天站在酒店穿衣镜前时，几乎认不出自己。

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意大利小牛皮鞋闪着低调的光泽。人靠衣装。

这话一点不假。---芙蓉厅门口，李明看到吴天时明显愣住了，

目光在他的西装和皮鞋上来回扫视。"你这...租的？"李明勉强笑道。吴天不置可否，

径直走进宴会厅。二十几个同学已经到场，

他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刘雅婷——她穿着贴身的红色连衣裙，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那男人转头的一瞬间，吴天瞳孔骤缩。保时捷911，车牌五个8，张子铭。"哟，

看看谁来了！"刘雅婷尖细的声音响起，"吴天，听说你现在送外卖？"宴会厅安静下来。

吴天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怜悯和嘲笑。"嗯，送外卖。"他平静地说。

张子铭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雅婷，这你前男友？眼光够差的啊。

"刘雅婷娇笑着靠在张子铭肩上："年少无知嘛。吴天，这是张氏集团少东家张子铭。

"她故意晃了晃手上的钻戒，"比你一年工资都多吧？"吴天看着刘雅婷浓妆艳抹的脸，

突然觉得很陌生。当年那个说喜欢他认真的女孩去哪了？"吴天，坐这儿！

"班长陈浩打圆场，指了指角落。服务生开始上菜。

张子铭故意大声谈论他的欧洲游、新买的别墅，时不时cue一下吴天。

"送外卖一个月能挣多少？五千有吗？"张子铭晃着红酒杯。"差不多。

"吴天尝了口82年的拉菲，意外地觉得还没三块钱的冰红茶好喝。甜点上来时，

刘雅婷突然说："对了，下周我生日，子铭要在游艇俱乐部办派对。"她挑衅地看着吴天，

"你也来吧？反正...送外卖时间自由？"张子铭哈哈大笑："别为难人家了，

那种场合着装要求很严的。"吴天放下餐巾，对服务员说："结账。

"服务员恭敬地鞠躬："吴先生，您预存的十万元消费款还剩八万六千四百元，这是小票。

"宴会厅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小票上。"你哪来这么多钱？

"张子铭猛地站起来。"送外卖的奖金。"吴天整了整西装，"对了张少，

下次溅水前看清楚人。"他指了指自己的西装，"干洗费很贵的。"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

吴天从容离开。走出酒店，夜风拂面，他终于笑出声来。看到张子铭吃瘪的表情，

这两万八的西装值了。---第二天一早，吴天来到"周氏典当"。

周老正在擦拭一枚古董怀表，见吴天进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小伙子，适应得如何？

""还在消化。"吴天诚实地说。"坐。"周老指了指内室的茶桌，"尝尝这茶，

武夷山大红袍。"吴天不懂茶，但那香气让他想起林小鹿发梢的茉莉香。他抿了一口，

喉间回甘悠长。周老从抽屉取出一个绒布盒子："我找人做了复刻品，这个还给你。

"盒子里赫然是那枚龙纹玉佩。"它不该离开吴家人。"周老的话让吴天心跳加速。

"吴家人？""二十年前，吴氏集团是亚洲商界的传奇。"周老的声音低沉下来，

"董事长吴振华和夫人遭遇空难，独子下落不明..."吴天的手微微发抖。

奶奶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天天，

这玉佩比命还重要...""这玉佩是吴家传家宝，背面有特殊暗纹。"周老轻声道，

"五百万买它，是我占了大便宜。"吴天握紧玉佩，

脑中闪过碎片般的记忆——小时候偶尔出现的黑衣人，奶奶严禁他提起的父母，

还有那个总在梦里出现的豪华别墅..."财富背后有责任。"周老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现在拥有的不只是钱，还有一个等待揭晓的身份。"离开当铺时，吴天站在阳光下，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突然明白，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第一个要找的，

就是关于吴氏集团的一切资料。金城国际酒店宴会厅门口，吴天第三次调整领结的位置。

他穿着租来的燕尾服，站在镀金的大理石柱旁，像个误入仙境的凡人。"请出示邀请函。

"门童彬彬有礼地伸手。吴天掏出手机，调出电子邀请函。

这是他花五千块从一个急需用钱的小开手里买的——"亚太青年商业领袖酒会"，

据说全市有头有脸的年轻企业家都会出席。门童仔细核对后，恭敬地弯腰："吴先生，请进。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衣着华贵的男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手持香槟杯谈笑风生。吴天站在角落，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第一次来？

"一个女声从身侧传来。吴天转头，看见一位穿着深蓝色鱼尾裙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

栗色长发盘成优雅的发髻，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么明显吗？

"吴天苦笑。女子红唇微扬："你看香槟塔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科技。"她递过一杯香槟，

"苏媛，明德投资。""吴天。"他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下，"自由职业。

"苏媛挑眉："有趣的回答。通常只有两种人这么说——要么是失业，要么是不需要工作。

"吴天抿了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比他喝过的任何啤酒都要**。"可能是两者之间。

""我喜欢诚实的人。"苏媛从侍者托盘取了两只生蚝，"尝尝，法国空运来的。

"吴天学着苏媛的样子挤柠檬汁，却用力过猛，汁水溅到了苏媛的手腕上。"对不起！

"他慌忙掏出手帕。苏媛却笑了："没关系。说真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吴天正犹豫如何回答，宴会厅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转头看去，

瞳孔骤然收缩——一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女孩被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堵在角落，

男人肥厚的手掌正试图搭上女孩的肩膀。女孩侧身躲避时，吴天看清了她的脸。林小鹿。

"失陪一下。"吴天放下酒杯，大步穿过人群。"刘总，

我真的不能喝酒..."林小鹿背靠着墙，手里紧握着一叠宣传册。她的护士徽章别在领口，

显然是被医院派来参加这场医疗慈善活动的。"就一杯！"被称作刘总的男人喷着酒气，

将香槟杯往林小鹿嘴边送，"你们仁和医院不是想要那批设备吗？喝一杯，我明天就签字！

"林小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向四周，其他医护人员都刻意避开视线。"刘总。

"吴天插入两人之间，顺势接过那杯香槟，"这么好的酒，别浪费了。

"刘总眯起醉眼："你谁啊？""吴天。"他不动声色地将林小鹿护在身后，

"刚听您提到医疗设备，家父正好在卫生部工作，也许能帮上忙。

"这个随口编造的谎言让刘总酒醒了几分。

他打量着吴天剪裁精良的西装（虽然是租的）和淡定的表情，态度软化了。"哎呀，

误会误会！"刘总拍拍吴天的肩，"我就是跟小林护士开个玩笑。那批设备明天就批！

"看着刘总踉跄离去的背影，林小鹿长舒一口气："谢谢你，吴..."她抬头，

突然瞪大眼睛，"吴先生？""又见面了，林护士。"吴天微笑。林小鹿今天化了淡妆，

头发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白色礼服衬得她肤如凝脂，与医院里的朴素形象判若两人。

"您怎么会在这里？"林小鹿惊讶地问，随即意识到失礼，

"我是说...您看起来和医院里很不一样。""租来的。"吴天指了指自己的西装，

坦然承认，"来见见世面。你呢？医院派来的？

"林小鹿点点头："我们科室要申请一批新设备，主任让我来..."她突然压低声音，

"等等，刚才您说您父亲在卫生部工作？""骗他的。"吴天眨眨眼，"不然怎么脱身？

"林小鹿噗嗤一笑，眼睛弯成月牙："没想到您还会撒谎。""吴先生！

"苏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找你半天了。"她走到两人身边，

目光在林小鹿和吴天之间游移："朋友？""这位是林小鹿护士，仁和医院的。

"吴天介绍道，"这是苏媛女士，明德投资。""你好。"苏媛优雅地伸出手，

"明德最近刚投了一个医疗AI项目，也许你们医院会有兴趣。"林小鹿礼貌地握手，

却突然盯着苏媛的腕表看："您的表...是不是快了五分钟？"苏媛惊讶："你怎么知道？

""职业习惯。"林小鹿微笑，"护士必须时刻注意时间。

您的手表表盘和标准时间相比有大约五度角的偏差。

"苏媛饶有兴趣地打量林小鹿："观察力真敏锐。"她转向吴天，

"我刚才和几位朋友提到你，他们对你很感兴趣。方便过来聊聊吗？"吴天看向林小鹿，

后者善解人意地说："我去那边看看展板，您忙。"目送林小鹿离开，

苏媛压低声音："你认识那个刘胖子？""不认识。""算你运气好。

"苏媛递给他一张名片，"他叫刘金宝，做医疗器械起家，出了名的好色。

最近搭上了张氏集团，更加肆无忌惮。"吴天心头一跳："张氏集团？""本地地头蛇。

"苏媛抿了口香槟，"怎么，有恩怨？"吴天想起雨中那辆保时捷和飞溅的污水，

摇了摇头："只是听说过。""跟我来。"苏媛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接下来的两小时，吴天像块海绵一样吸收着商业世界的知识。

苏媛带他认识了风投经理、科技公司CEO和一位退休银行家。

他默默记下那些术语：ROI、现金流、估值模型..."你学得很快。"酒会结束时，

苏媛在酒店门口说，"有兴趣合作个项目吗？"夜风吹动她的发丝，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来。

吴天想起林小鹿身上的消毒水味和茉莉香，两种截然不同的女性气息。"什么项目？

""健康餐饮。"苏媛递给他一张房卡，"明天上午十点，我套房见。带上你的想法。

"吴天没有接："苏**，我...""别误会。"苏媛笑了，"纯粹商务会谈。

我对你..."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的商业潜力很感兴趣。

"吴天最终接过房卡："明天见。"他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说："吴先生！

"林小鹿从一根大理石柱后探出头来，手里抱着那叠宣传册："能...能请您帮个忙吗？

我错过末班车了...""我送你。"吴天毫不犹豫地说。出租车上，林小鹿一直偷瞄吴天。

"有问题吗？"吴天问。"您到底是谁？"林小鹿鼓起勇气问，"医院里匿名捐款的神秘人，

酒会上穿阿玛尼的绅士..."她指了指吴天袖口的商标，"虽然标签还没剪。"吴天低头，

果然看到袖口内侧的小标签。租来的衣服，店员忘记处理了。他哑然失笑："观察力真强。

""护士的基本功。"林小鹿眼中闪烁着好奇，"所以...您是富二代体验生活？

""如果我告诉你，一周前我还是个送外卖的，你信吗？"林小鹿认真地打量他："信。

"这次轮到吴天惊讶了："为什么？""您的手。"林小鹿指了指吴天的右手虎口处，

"有长期握车把留下的茧子。而且..."她声音低了下去，"您背王阿婆来医院那晚，

身上有很重的外卖箱味道。"出租车驶过一盏盏路灯，光影在两人脸上交替变幻。

吴天突然决定说出部分真相。"我确实送过外卖。后来...继承了一笔意外之财。

""所以匿名捐款是真的！"林小鹿眼睛亮了起来，"我就说那个IP地址有问题！

""你查IP？"吴天震惊。林小鹿脸红了："只是好奇...啊，到了！

"车停在仁和医院宿舍楼下。林小鹿匆忙下车，又转身弯腰对车窗说："吴先生，

不管您是谁，谢谢您救了王阿婆...还有今晚的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后，

吴天对司机说："去城中村。"回到阴暗的地下室，吴天打开笔记本电脑，

开始搜索"张氏集团"。网页上跳出张子铭父亲张耀东的照片——一个方脸浓眉的中年男人，

眼神锐利如鹰。随着阅读深入，吴天的眉头越皱越紧。张氏集团主营地产和金融，

近年迅速扩张，但网上有不少关于强拆和非法集资的投诉，都被压下去了。他合上电脑，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学到的商业知识。翻页时，

一张工资条掉了出来——上个月送外卖的实发金额：4876.5元，

被扣了1200元"服装磨损费"。吴天冷笑一声，打开手机录音功能，

拨通了外卖站点经理赵大强的电话。"赵哥，我是吴天。关于上个月被扣的1200块，

我想问问具体是什么服装磨损..."电话那头，赵大强不耐烦地说："问什么问？

头盔划痕、保温箱掉漆，哪样不要钱？爱干干，不干滚！""明白了。"吴天平静地挂断，

保存录音。他打开衣柜，看着里面崭新的西装和角落里那件褪色的外卖制服。两个世界，

两种人生。明天要去见苏媛，他需要准备一个像样的商业计划。但此刻，

他脑中浮现的却是林小鹿明亮的眼睛和那句"不管您是谁"。

这一周比他过去二十三年的人生都要精彩。而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金城国际酒店2808套房，吴天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门开了，

苏媛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裤装，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与昨晚酒会上的华贵形象判若两人。

"准时。"她看了一眼腕表，"我喜欢守时的人。"套房客厅已临时改造成会议室，

投影仪连接着笔记本电脑，茶几上摆着几份文件和三杯咖啡。"第三杯是给你的。

"苏媛指了指，"加奶不加糖，对吗？"吴天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观察。

"苏媛唇角微扬，"昨晚你在酒会上往咖啡里加了奶，但没碰糖罐。

"这种被细致观察的感觉让吴天后背一凉。如果苏媛能注意到这种细节，

那她是否也看穿了他"富豪"表象下的生涩？"这位是徐总监，明德投资风控主管。

"苏媛介绍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子。徐总监推了推金丝眼镜，

审视的目光在吴天身上扫过："吴先生之前有过哪些投资经验？"吴天端起咖啡杯，

借这个动作思考了两秒。撒谎很容易被拆穿，不如..."零经验。"他放下杯子，

"一周前我还是个送外卖的。"徐总监的咖啡杯停在半空，眼镜后的眼睛瞪大。

苏媛却笑了："诚实。不过我们都知道，你继承了一笔不小的遗产。

"吴天心跳漏了一拍——她调查过他？"周老是我舅舅。"苏媛轻描淡写地说，

"他告诉我你卖给他的那枚玉佩，以及...你的可能身世。"吴天握紧了拳头。

周老居然是苏媛的舅舅？那个玉佩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言归正传。"苏媛打开投影仪，

墙上映出"健康餐饮"四个大字，"我看过你昨晚做的笔记，对食品行业很有见解。

"吴天松了口气，开始讲述他送外卖两年间观察到的现象："90%的商家使用料理包，

75%的外卖油脂超标，写字楼白领普遍有胃病..."数据信手拈来。"所以你的方案是？

"徐总监态度明显转变。"中央厨房+智能配送。"吴天调出手机里存的照片，

"我在城中村租了个小厂房，已经改装好了。"照片上是间简陋但干净的厨房，

几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正在忙碌。"这些人...""都是我以前的外卖同事。

"吴天声音坚定，"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行业的痛点。"苏媛和徐总监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百万，占股30%。"苏媛突然说。吴天摇头："一百万，10%。""你确定？

这个估值...""我赌的是明德的资源，不只是钱。"吴天直视苏媛的眼睛，

"你们有供应链、有渠道、有品牌溢价能力。"会议室陷入沉默。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三人之间的茶几上，咖啡杯上的热气缓缓上升。"成交。"苏媛伸出手，

"欢迎加入明德生态圈。"握手的那一刻，吴天感到一丝电流从指尖传来。

苏媛的手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指尖微凉。---仁和医院护士站，

林小鹿正在核对药品清单。"小林！"护士长匆匆走来，"VIP病房3号需要换药，

立刻去。"林小鹿放下清单："可那不是张护士负责的吗？""她被临时调走了。

"护士长压低声音，"副院长亲自点名要你去。"林小鹿心里一沉。

上周她拒绝为副院长亲戚伪造病历后，就预感到会有麻烦。VIP病房3号门半掩着，

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推门进去，病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老者，正在看文件。"换药时间。

"林小鹿专业地微笑。老人抬头，锐利的目光让林小鹿手指一颤。

这张脸她见过——前天商业酒会上与吴天交谈的那位退休银行家！"新来的？

"老人合上文件，封面上的"吴氏"二字一闪而过。"我是林小鹿，

负责您今天的...""陈老！"副院长推门而入，看到林小鹿时脸色一沉，"怎么是你？

张护士呢？""张护士被调走了。"林小鹿平静地回答，"我现在为您换药，陈先生。

"陈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小姑娘技术不错，就她吧。"副院长勉强点头，

凑到林小鹿耳边："小心点，这可是大人物。"换药过程中，

林小鹿注意到陈老床头柜上放着一本《金融史》，正是吴天前天在酒会角落翻阅的那本。

太巧了..."你认识吴天？"陈老突然问。

林小鹿的手抖了一下："您怎么...""你看这本书的眼神，"陈老轻笑，

"就像看到老朋友。""只是...一面之缘。"林小鹿系好绷带，"请您不要活动这只手。

"陈老从枕头下抽出一张名片："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直接联系我。

"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名字和职位。林小鹿刚走出病房，

就被副院长拦住了："从现在起，你调到急诊夜班。""但我的专长是...""这是命令。

"副院长冷笑，"要么接受，要么辞职。"---傍晚，吴天站在城中村口的天桥上，

俯视着下方的人流。他刚签完人生第一份投资协议，本该兴奋，却莫名想见一个人。

手机相册里有一张**的照片——林小鹿在酒会上低头看宣传册的侧脸。

他犹豫着是否要发消息给她，突然听到桥下传来争吵声。"臭要饭的，这是老子的地盘！

"一个染黄毛的小混混一脚踹翻了地上的吉他盒，零钱撒了一地。

坐在台阶上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刘海遮住半边脸，怀里紧抱着一把旧吉他，

沉默地承受着辱骂。"张少说了，见你一次打一次！"黄毛又踹了一脚，

"敢在帝景苑门口唱歌，活腻了！"帝景苑？吴天眯起眼睛。那不是张子铭住的小区吗？

黄毛抢过吉他就要往地上砸，年轻人终于动了。他像豹子一样弹起来，

一个利落的擒拿手将黄毛按在地上。"操！你等着！"黄毛狼狈逃窜。

年轻人默默捡起散落的硬币，动作机械。吴天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截。"你的吉他。

"吴天走下天桥，递回那把被丢开的吉他。年轻人抬头，露出一双黑得惊人的眼睛："谢谢。

"声音低沉沙哑。"陈默。"他在吉他盒上写下名字，字迹清秀得不像出自流浪艺人之手。

吴天蹲下身，发现盒子里除了零钱，还有几页手写的代码。"你会编程？

"陈默迅速合上盒子："以前。"吴天从钱包里取出十张百元钞："预定你下周六的演出，

地址我发你。"陈默没有接钱："为什么帮我？""我也被张子铭溅过一身水。

"吴天笑了笑，"敌人的敌人？"陈默终于接过钱，

从盒底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有网络安全的活，可以找我。

"名片上只有一个邮箱地址和一行小字："白帽黑客，价格面议。"吴天挑眉。

这个流浪艺人果然不简单。---金城最高档的法餐厅，

苏媛举杯轻碰吴天的杯子："祝贺'天天健康餐'首周销售额破二十万。

"水晶杯折射出的光芒映在苏媛脸上，为她平添几分妩媚。她今晚穿了一条黑色露背裙，

脖颈线条优雅如天鹅。"是'明德-天天'。"吴天纠正，"没有你们的渠道，

不可能这么快上线。""谦虚了。"苏媛抿了口红酒，"你的配送算法很厉害，

节省了15%的物流成本。"吴天想起那些熬夜写代码的夜晚，和陈默帮他修改的关键几行。

"有高人指点。""比如那位...林护士？"苏媛状似无意地问。

吴天叉子上的牛排差点掉下来："你怎么...""女人的直觉。"苏媛轻笑，

"那天你看她的眼神...""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吴天急忙否认，却感到耳根发热。

苏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下周有个区块链峰会，有兴趣吗？

""我对加密货币不太了解。""不是让你投资。"苏媛压低声音，

"张氏集团最近在布局这个领域，我听说...有些猫腻。"吴天立刻来了兴趣。

自从知道张子铭是张氏集团的少东家，他就格外关注这家公司的动向。"我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某种默契悄然形成。吴天突然发现，苏媛的眼睛在灯光下不是纯黑，

而是带着一点琥珀色，像..."像猎豹。"他脱口而出。"什么？""没什么。

"吴天低头切牛排，却切了个空——盘子已经空了。苏媛笑了："紧张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她伸手抹去吴天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让两人都愣住了。

指尖与皮肤的接触不过一秒，却让吴天心跳加速。苏媛迅速收回手，拿起餐巾擦了擦。

"抱歉，职业习惯。"她解释道，"我有个弟弟，经常...""理解。"吴天干巴巴地说，

却注意到苏媛的耳尖微微发红。晚餐后，苏媛的司机送吴天回家。车停在城中村口，

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下周见。"苏媛说，目光却落在吴天身后。吴天回头，

看见林小鹿穿着护士服，站在公交站牌下，正惊讶地看着这辆豪车。

"看来你的'普通朋友'来了。"苏媛语气微妙，"晚安，吴天。"车开走了，

留下一地尾气。吴天走向公交站，林小鹿却假装没看见他，低头猛按手机。"下班这么晚？

"吴天主动打招呼。林小鹿抬头，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急诊夜班。

"她瞥了眼远去的豪车，"你女朋友？""商业伙伴。"吴天不知道为什么急于澄清，

"刚谈完项目。""哦。"林小鹿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我车来了。"公交车进站，

她匆匆上车，却又在车门关闭前回头喊道："吴先生，王阿婆下周出院！"吴天挥手告别，

直到公交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他掏出手机，

日历上已经标记了下周六——不仅是健康餐配送系统升级的日子，也是陈默约定演出的日子。

还有，王阿婆出院的日子。他望向城中村昏暗的灯光，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分成两条平行线——一条通向光鲜亮丽的商业世界，

一条仍扎根在这片混乱而充满生机的贫民区。而今晚，这两条线意外地交汇在了公交站前。

---"天天健康餐"的办公室内，吴天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开业三个月，公司估值已经翻了五倍。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在他崭新的定制西装上投下一道金边。手机震动，陈默发来消息："查清楚了，

赵大强每个月克扣的外卖员工资，有三分之一进了他自己口袋。"吴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时候回去一趟了。他站起身，整了整领带。

镜子里的男人已经看不出曾经外卖员的影子——剪裁精良的深蓝色西装，锃亮的牛津鞋，

腕间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光。只有那双眼睛，依然保持着曾经的锐利和清醒。

"吴总，十点的会议..."秘书探头进来。"推迟到下午。"吴天拿起桌上的文件袋，

"我有些私人事务要处理。"---外卖站点门口，几个穿着制服的骑手正蹲在路边吃盒饭。

吴天下车时，他们抬头看了一眼，

又漠然地低下头——没人认出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富豪就是曾经和他们一起风吹日晒的吴天。

站点办公室内，赵大强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油腻的头发贴在头皮上，

制服扣子绷在啤酒肚上，随时可能崩开。"什么事？应聘去前台填表。

"赵大强头也不抬地说。吴天轻轻关上门，落锁的声音终于让赵大强抬起头。"你...？

"赵大强眯起小眼睛，突然瞪大，"吴天？""好久不见，赵哥。"吴天在对面坐下，

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袋，"听说最近站点亏损，要裁员？"赵大强脸色变了变："关你屁事！

听说你发财了？傍上富婆了？"吴天不慌不忙地取出一个U盘，**办公室电脑。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视频——赵大强在KTV包厢里数钱，旁边坐着公司财务部的小李。

"去年八月到今年四月，你一共克扣了四十二名骑手的工资，总计二十八万六千四百元。

"吴天又拿出一叠银行流水，"这些钱通过你表弟的建材店洗白，最后都进了这个账户。

"赵大强的脸由红转白，汗珠从额头滚落："你...你想怎样？""很简单。

"吴天按下手机，"进来吧。"办公室门被推开，十几名骑手涌了进来，

领头的正是吴天曾经的好友小马。"各位，"吴天提高声音，"这是赵大强贪污的证据。

我已经联系了总公司监察部，他们半小时后到。"骑手们骚动起来，有人鼓掌，有人咒骂。

赵大强瘫在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至于被克扣的工资..."吴天从内袋掏出一张支票，"我个人先垫付给大家。

"小马接过支票，眼睛瞪得像铜铃："二、二十万？""多出来的算利息。

"吴天拍拍小马肩膀，转向赵大强，"对了，

总公司不知道你还伪造了三十多张假身份证注册骑手，吃空饷吧？"赵大强面如死灰。

离开站点时，骑手们围上来道谢。小马拉着吴天的手："兄弟，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餐饮投资。"吴天递给他一张名片，"有兴趣的话，下周来找我。工资翻倍。

"阳光照在吴天背上，暖洋洋的。这一刻，他感觉过去两年受的委屈都值了。

---帝景大酒店宴会厅，吴天站在门口调整呼吸。这次同学聚会是班长陈浩组织的，

特意强调"不带家属"。他知道这意味着刘雅婷不会和张子铭一起出现。"先生，

请出示邀请函。"门童恭敬地说。吴天刚要掏手机，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哟，

这不是吴天吗？"李明穿着一身骚包的紫色西装，手腕上的金表晃得人眼晕。

他上下打量着吴天："真来了？这身...租的？"吴天懒得解释，径直走进宴会厅。

里面已经到了二十多人，三三两两聊着天。他的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刘雅婷。"吴天！

"班长陈浩热情地迎上来，"听说你创业了？""小打小闹。"吴天谦虚地说，

却注意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同学们的目光在他和李明之间来回扫视，

显然还记得上次聚会的冲突。李明提高声音："创业？送外卖也算创业？

"几个同学配合地笑起来。吴天不慌不忙地取出手机，点开一个APP："'天天健康餐'，

上线三个月，用户突破二十万。""那个天天健康餐是你做的？"一个女同学惊呼，

"我们公司都在订！"李明脸色变了："不可能！那种公司至少需要几百万启动资金！

""五百万。"吴天轻描淡写地说，"天使轮估值两千万。"宴会厅鸦雀无声。

李明的手微微发抖，金表带在腕上晃荡。"吴天..."一个柔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刘雅婷穿着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身上散发着昂贵的香水味。她独自一人，

没有张子铭的踪影。"听说你自己开车来的？"刘雅婷凑近，胸脯几乎贴到吴天手臂上，

"我喝了点酒，能送我回家吗？"吴天闻到她呼吸中的确有点酒气，

但远没到需要代驾的程度。他后退半步："叫代驾吧，我待会还有事。

"刘雅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很快又换上甜笑："别这么冷淡嘛...我们好久没好好聊聊了。""聊什么？

"吴天直视她的眼睛，"聊你怎么说我'一辈子穷命'？

还是聊你和张子铭怎么嘲笑我的外卖制服？"刘雅婷脸色煞白。

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我...我那是...""吴天！

"班长及时打圆场，"给我们讲讲你的创业经历吧！"接下来的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