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上次同王医官交代药品分配的情况后,心里忐忑不安。
虽然上次没有被发现偷偷将药品送往游击队。晚上,李玉兰将药柜的铁门重重关上,
发出“哐当”一声响。她盯着手中的登记册,指尖微微发抖——又少了五瓶磺胺。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她深吸一口气,翻开账本,
指尖划过一行行墨迹未干的记录:接收磺胺20瓶,实际入库10瓶接收**30支,
实际入库25支盘尼西林10箱,仅到货6箱而且都是国军的。“呵,真巧,
每次都是八路军伤员的药‘丢’得最多。”她冷笑一声,啪地合上账本,
大步走向王医官的办公室。走廊上,几个国军伤兵正倚在墙边抽烟,见她走来,
嬉皮笑脸地吹了声口哨:“李医生,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李玉兰没理他们,
径直推开王医官的房门。王世昌正翘着二郎腿喝茶,桌上摊着几张药品调拨单,
见李玉兰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李医生,进门不知道敲门?”“王医官,
”李玉兰将账本摔在他桌上,“磺胺又少了10瓶,那个盘尼西林又少了4箱,
都是救命的药,这次你打算怎么解释?”王世昌慢悠悠地放下茶杯,
手指敲了敲桌面:“战时物资紧张,上面拨多少就是多少,你一个医生,管得着吗?
”“物资紧张?”李玉兰冷笑,“那为什么军官病房的盘尼西林一支没少?
而八路军伤员连最基本的消炎药都没有?”王世昌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李医生,
注意你的言辞!八路军是友军,但药品分配是国军的内部事务,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内部事务?”李玉兰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还是你王医官中饱私囊,
把药卖到黑市去了?”王世昌瞳孔一缩,右手猛地摸向抽屉——那里放着他的配枪。
李玉兰早有防备,一把按住抽屉:“怎么,想灭口?你别忘了,
我哥李奇山队长在国军情报局,让他拿你弑问真相。”两人僵持数秒,
王医官听玉兰一说弑问马上把手缩回来。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医生!
紧急伤员!”一个护士慌张地推开门,“八路军送来三个重伤员,弹片感染,需要立刻手术!
”李玉兰立刻转身:“我去准备。”王世昌却冷冷道:“李医生,你今天的值班结束了。
”她猛地回头:“什么?”“我说——”王世昌一字一顿,“你、被、停、职、了。
”李玉兰:“我会找你的上司,你没资格。”她头也不回去救治伤员。第二天深夜,
李玉兰在药房检查药品发现又少了。她无可奈何,眉头紧锁,正在思忖。"李医生?
"护士小陈怯生生地探头进来,
"三号病房的八路军伤员又开始发烧了......"李玉兰回过神,
马上去办公室整理证据,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悄悄拉开门缝,
看见王世昌带着几个陌生人往三号病房走去。为首的是个穿白大褂的瘦高男子,
走路姿势僵硬得不自然。"佐藤医生,就是这三个。"王世昌的声音压得很低,
"都是共军的重伤员,很适合您的研究......"旁边站着一位日语翻译员。
李玉兰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佐藤?日本人?她蹑手蹑脚地跟上去,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
看见那个"佐藤医生"正从皮箱里取出几支奇怪的注射器,针筒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色。
"先注射这个,"佐藤用生硬的中文说,"十分钟后观察反应,
再决定是否进行第二阶段实验......"李玉兰再也忍不住,
一把推开门:"你们在干什么?"病房里的众人都愣住了。王世昌最先反应过来,
脸上堆出假笑:"李医生来得正好,这位是红十字会的专家,
来会诊的......""红十字会?
"李玉兰盯着佐藤白大褂袖口若隐若现的"731"字样,
"什么时候红十字会开始用日语交流了?"王医官的脸上马上阴沉下来:“这是上面的旨意,
你去救你的病人。这事轮不到你管!”王用命令的口吻凶道。李医生听罢,
带着愤怒转身离去。一个小时后,突然门旁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李医生!快跑!
”是护士小陈,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猛地拉开门,小陈满脸是血,
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臂:“快跑……他们……他们在杀八路军的伤员!”“什么?!
”“王医官……带了个说日语的日本医生进来,说是‘会诊’,
结果……他们给伤员注射了什么东西……人……人全没了!”李玉兰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抄起桌上的手术刀,冲出房门。走廊上,
几个国军士兵正拖着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往外走。她冲进病房,
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一阵痉挛——三个八路军伤员,瞳孔扩散,嘴角渗血,已经没了呼吸。
而王世昌,正和一名穿白大褂的日本医生低声交谈,手里还拿着一支空注射器。
李玉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想:这不是医疗事故。这是谋杀。李玉兰没有当场发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