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轻启。

“你那残废弟弟和你爸在医院的治疗费没了，你该交费了。”

我脸色一白。

大家都以为我是被沈嘉言包养的小白脸，以为她会给我很多钱，可是没有。

我跟着她的这十年，她会让我做各种各样卑微到没有底线的事，来代替我爸和我弟弟的治疗费。

“你这次，要我做什么？”我问。

不知道为什么，沈嘉言这次看着我苍白的脸很久很久，才说。

“你去陪地产集团的女老板一晚。”

我听说过，这个地产集团的女老板玩死过很多男人，喜欢用道具，喜欢把男人的脸踩在地上跟哈巴狗一样求欢。

我艰难得扯出一抹笑：“可以啊，跟谁睡不是睡？”

我想在死前，给我爸爸和我弟弟子恒留下一条后路。

所以，沈嘉言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不就是和女人上床吗，左右都是情趣，我的尊严也早就被碾碎了。

可当我答应沈嘉言后，她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周医生，以前我真是高看你了，你一个男人，比女人还没用！”

我踉跄着从沙发上起身，看向她那张冰冷的脸，声音沙哑：“多亏了沈总您的栽培。”

这十年来，我经常会想，如果我没有给江轻言做手术，如果我不曾认识沈嘉言，我的生活是不是会很幸福。

我应该会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生儿育女，平淡幸福。

我的弟弟应该会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娶妻生子。

我的爸妈应该可以颐养天年……

可惜，没有如果。

……

晚上，沈嘉言带我来到了一个包厢。

她指着包厢里四个年纪五六十岁的女人，对我说：“她们都是你今夜的服务对象。”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不是说一个人吗？”

沈嘉言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像是藏了冰：“我只说让你陪地产集团的女老板睡觉，可没说是陪一个。”

我的呼吸一窒，许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道。

“好，我知道了。”

我一步步往前走，在进入包厢前，我回头看向沈嘉言，一字一句。

“沈嘉言，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十年前江轻言的心脏手术没有问题。他的手术很成功，根本没有什么并发症，我今天走的这条路，都是你逼我的。”

说完，我毫不犹豫走进了包厢。

门被重重的关上。

沈嘉言怔愣了一瞬。

紧跟着，她就听到包厢里面传来桌椅碰撞，物品砸落的声音。

保镖走上前寻问她：“沈总，要不要进去看看？今天找的这四个女人都浪的很，一次性这么多个，真的是会猝死的。”

沈嘉言只回了一句：“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