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那几个对佟晴动手的男人早被韩觐周骇人的气势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被按在地上。

韩觐周看都没看他们，随手扔掉刀，跪在佟晴身边。他手抖着想去碰她，又怕弄疼伤口：“晴晴，是我，别怕，我来了......”

不知道是安慰佟晴还是安慰他自己。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后怕。

佟晴瞳孔涣散，像个被撕烂的布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剩一片麻木。

韩觐周心里像被攥紧了，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凡是被他看到的都吓得往后缩。

他示意手下：“报警！要让这群畜生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这时，穿豹纹裙的女人突然扑向门口吓傻了的林冉溪：“是她！是林冉溪告诉我们这位**的行踪的！”

佟晴慢慢转头看过去。

林冉溪被韩觐周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爬过来抱住他的腿：“觐周哥哥，别报警！求你了！”

“是我......是我告诉他们的！是我！”

林冉溪猛地转向佟晴，哭喊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吓得语无伦次，“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我爸欠了这里好多好多赌债！他们要杀他啊！”

她突然掀开衣服，腰上有道暗红的疤：“我已经偷偷卖掉一个肾，可钱还是不够......”

韩觐周僵在原地，盯着那道疤的眼神复杂难辨。他低头看向怀里虚弱的佟晴，声音不自觉软下来：“她挺可怜的，都少了个肾......小晴，要不......”

佟晴没什么力气，却轻轻笑了一声。

大腿的烫伤一跳一跳地疼，她从小娇气，最怕留疤。

湿裙子粘着皮肤，她本来就怕水，讨厌黏腻的感觉。

林冉溪的哭喊，韩觐周的犹豫，赌场里闷人的空气......

她一直想要自由，想要独一无二的偏爱，这些韩觐周都知道。

她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光，亮得晃眼，像当年高考结束那天，韩觐周笑着问她“想好了吗”时的阳光。

真亮啊。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