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人就在他们曾经确定关系时同居的房间里,男人的闷哼声夹杂着女人的求饶声一整夜都没有平息,好像恨不得就这样融入彼此骨血里。
阮知夏是这样的。
曾经也是这样对他的,因为她说,“阿声,我爱你,也爱和你做这样恩爱的事,阿声,我这辈子只爱你。”
如今她和江以辞做这样的事,也是因为......她爱上了他吗?
天亮时阮知夏顶着浑身的草莓印出来,她指了指里面狼藉的战场,“将里面收拾干净,并且整个别墅以后都归你打扫。”
身上的皮肉经过一夜的发酵腐烂发脓,纪寒声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沉默地点了点头。
江以辞顶着胸膛上的抓痕下床,“知夏姐,阿声好歹是你弟弟,你别这样对他。”
阮知夏眉心一拧,脸色难看至极,“我阮知夏没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弟弟,如果重来,我宁可......他死在孤儿院门口。”
纪寒声身体一颤。
那年他家破人亡,被邻居送到孤儿院里,他孤僻安静,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
有一天两个高个子男生抢她手里的玩具,他不肯给,硬生生地挨了一顿打。
阮知夏就是这时出现的,她温柔地蹲在他面前自我介绍,“你愿意跟我走吗?”
眼前如天神一样好看的女孩使他看愣了,几乎没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后来阮知夏总爱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收养了他。
如今,她后悔了,她恨不得他死在那一年。
纪寒声的心脏闷生生的疼,浑身钻心蚀骨的疼,疼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劈开一样。
“两个小时打扫不完,中午不许吃饭。”阮知夏冷漠地看了眼手表,转头大步离开。
后来的几天,纪寒声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干活,连下人的卫生间都得他亲自去打扫。
接下来的日子,阮知夏走到哪里都带着纪寒声。
她去应酬,纪寒声就跟着陪酒,哪怕胃里排山倒海,扑在卫生里吐得昏天黑地,阮知夏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江以辞的生日快到了。
阮知夏将准备工作交给了他。
“生日蛋糕不好看,他不喜欢粉色,不喜欢草莓,重新做一个款式。”
“他喜欢珠宝,将全天下所有好看的珠宝都拍卖下来。”
“他喜欢游轮,今年的生日宴在游轮上举行,你倒时候穿着佣人装服侍参加宴会的各界人士。”
阮知夏似乎恨不得将江以辞宠到骨子里。
全然忘记了他和江以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也许记得,只是对于如今的阮知夏不在意了而已。
很快就到了江以辞生日这天,两人挽着手出现在游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他们身上。
寒风萧瑟,阮知夏只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最角落里,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时候的阮知夏和纪寒声。
女人一脸宠溺,“阿声,姐姐以后要为你过一辈子生日,你有什么心愿都可以跟姐姐许,姐姐都会帮你实现。”
他笑,“那姐姐这一辈子只疼我爱我好不好?”
过往太过于美好,以至于现在的一切都使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痛,眼泪不知觉地掉了下来。
他伸手去擦。
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来参加宴会的富家千金许清薇,她挑了挑眉轻浮地摸上阮知夏的喉结,“哟,这不是阮知夏弟弟么?如今怎么穿着佣人服?”
纪寒声挣扎着推开她。
许清薇不怒反笑,搂住他的腰挑衅开口,“纪先生猜猜阮总会不会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