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林若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双眼赤红，

面目可怖，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林若若被他骇人的模样吓得浑身一颤，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向门口。大门被重重关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他颓然地跌坐在地，身体止不住地轻颤。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

直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门被推开了。是贺母。她看着贺韫辰这副颓丧到极致的模样，

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贺韫辰恍惚地抬起头，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你知道那晚，你为什么会去那家医院吗？”贺母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像一道惊雷，在混沌的大脑里炸响。为什么？他迟钝的神经开始转动，

无数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在此刻被强行拉到眼前。他特意避开了她工作的医院。

是林若若主动提出要去那家医院的。贺母缓缓开口。“林若若早就晓得，

那晚素素在那家医院代班，所以才会特意带你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素素亲眼看见，

让你没有退路，好逼你早点离婚！”贺母的话，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道防线。所有的巧合，

在这一刻，都有解释。那不是意外。那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针对安素的、残忍的预谋。

而自己，就是那把递出去的、最锋利的刀。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拳头握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