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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温时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台阶上方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终究还是无力的垂落下来......
她笑了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缓缓闭上了双眼。
梦里,她和一个小男孩正被一群人追着。
那些人面目狰狞,手中还挥舞着棍棒。
温时笙下意识扭头,想要看清小男孩的脸。
小男孩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正当她要看清的刹那,一阵钻心的刺痛将她从梦境中猛然拉回现实。
温时笙睁开了眼,却看见顾晨洲出现在面前。
手中的打火机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冷漠至极的脸。
“装晕?你倒是真会演戏。”
“既然你一点都不诚心,那就别怪我了。”
顾晨洲的声音冷漠至极,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苏父苏母也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反而是满脸的愤怒。
“温时笙,只不过是让你给瑶瑶祈福,你竟然都要装晕!”
苏母的话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
“不用多说了,来,现在就带她去瑶瑶墓碑前,让她给瑶瑶好好赎罪!”
苏父声音低沉,语气不容置疑。
温时笙嘴唇微微颤抖,急切地想要解释,告诉他们自己不是装晕。
然而,喉咙却像堵着什么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晨洲面色阴沉,粗暴的拉着温时笙朝山脚下走去,丝毫不在意她踉跄的脚步。
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拖,可是没有一个人制止顾晨洲。
最终,温时笙像行尸走肉一般,被他们塞进了车里。
车朝着苏佳瑶墓地的方向飞驰而去,温时笙无力地坐在后座。
她不再想着辩解,缓缓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滑落。
很快就到了墓地,温时笙任由他扯着自己朝苏佳瑶的墓地走去。
她呆立在墓碑前,顾晨洲见她迟迟不跪下,一脚朝她踹去,温时笙瞬间跪在了地上。
她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好像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般。
“现在,我们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给瑶瑶赎罪!”
苏父苏母拿出准备好的带刺木棍,还蘸着些盐水,朝着温时笙狠狠的抽去。
“让你不诚心给瑶瑶祈福!”
“让你故意害死瑶瑶!”
每一棍落下,都带着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身体一般。
她紧紧咬着嘴唇,鲜血从嘴角流出,可她依旧一声不吭。
“怎么?现在开始装哑巴了!”
苏父见她不说话,更加生气,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祸害,我巴不得你早点去死!”
苏母恶狠狠的咒骂着,手里的木棍毫不留情的打着温时笙瘦弱的身躯。
苏父苏母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她咬紧牙关,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却模糊了她的视线。
剧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有些恍惚,脑海里忽然出现儿时自己的模样,而刚刚消失的小男孩就在她身旁。
两人被关在一间破房子里,昏暗的灯光在头顶摇曳着,将面前几个男人凶神恶煞的脸照得更加恐怖。
他们手中紧握着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打着他们。
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他们痛苦的惨叫,她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身边的小男孩一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边苦苦哀求那伙人。
“求求你们别打了,你们要多少钱,我爸妈都可以给你们!”
那伙人先是一愣,手里的木棍挥舞的更加用力,恶狠狠地说道:
“有钱了不起啊,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有钱人!”
随后画面一转,她和小男孩在树林里飞快的跑着。
偏偏这时,她的脚扭了,小男孩还想背起她。
她急忙推开小男孩,急切的说道:“橙子哥哥,你快跑,别管我了!”
“这样下去我们两都会被抓回去,只有你跑出去我才有希望得救!”
眼看身后的几个大汉就要追上,她咬了咬牙,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艰难的跑着。
小男孩见状,眼眶通红,留下一句“等我”,便朝着前方继续狂奔。
那伙人成功追上受伤的她,昏迷的前一秒,她呢喃着:“橙子哥哥,你一定要逃出去。”
苏父苏母手中的木棍没有停下,依旧狠狠地打着温时笙,似乎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她身上一般。
温时笙的后背早已皮开肉绽,鲜血从衣服中渗透出来,她却始终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顾晨洲只觉得心像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会那么痛苦。
明明面前女人正在为他的爱人赎罪,可他为何感觉心如刀割。
木棍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他心上狠狠地划上一刀。
他眼里满是痛苦和挣扎,望向温时笙的目光中,带了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愫。
温时笙身体开始剧烈的摇晃,就在她要倒下去的一瞬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面前男人的脸,和记忆中小男孩的脸渐渐重合。
她像是找到家的候鸟一般,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
“橙子哥哥,你终于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