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晴开始每天出现在我家门口。

有时带着保温桶，说是养胃的粥；

有时抱着一堆进口药，说是特效药。

我统统拒之门外，直到那天我疼得昏倒在门口。

醒来时，我躺在陌生的豪华卧室里，手背上连着输液管。

姜晚晴趴在床边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条疤痕——新鲜的，像是割腕留下的。

我轻轻动了动，她立刻惊醒：“你醒了！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她手忙脚乱地倒水，水杯却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对不起，我太笨了...…”她蹲下去捡碎片，手指被划出血也浑然不觉。

我抓住她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她缩了缩手：“没什么...…”

“姜晚晴！”我提高声音，“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她突然崩溃大哭，“看到你吐血的瞬间我就疯了！周楚，我宁愿得癌症的是我！”

我愣住了。

曾经高傲的姜大小姐，现在跪在地上为我捡玻璃碎片，手腕上还有自杀的痕迹。

“不值得。”我松开她，“为一个骗子不值得。”

“我不是骗子...…”她抽泣着，“至少后来不是。周楚，我爱上你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我别过脸：“别说这种话。”

“记得那次你发烧到40度，还冒雨给我送药吗？”

她抓住我的手，“那天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真相的，可是看你浑身湿透还惦记我的'心脏病'，我就...…”

“就继续骗我？”

“我害怕！”

她的指甲陷入我的皮肤，“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离开我！”

我看着她哭花的脸，突然觉得很累。

死亡面前，爱恨都变得渺小。

“姜晚晴，我原谅你了。”我轻声说，“但我们已经错过了。”

她僵住了，眼泪悬在睫毛上：“什么意思？”

“意思是…”

我看向窗外飘落的树叶，“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浪费在怨恨上。”

姜晚晴扑进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我抚摸她的头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倒在我怀里。

只是这一次，离开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