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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来迎娶我的当天,妹妹哭哭啼啼地带着封国最有声望的国师上门。
“国师说了,若姐姐要是嫁给秦将军,那将军府跟侯府将会有灭门之灾!”
父亲听了几乎没有犹豫,听从国师的话将我送到了山上的蝙蝠洞内。
只因国师说,“蝠”同“福”,这有这样才能避免灾厄,护佑门楣。
在蝙蝠洞苟且偷生的第七七四十九天。
侯府派来下人接我回府。
而妹妹早已代我披上嫁衣,入门将军府。
我回府中后,父亲前来探望,我没有正眼瞧他,因为我现在连一句完整的人言都吐不出来。
“晚晚,喝汤。”
听见他的声音我在角落吓的缩成一团,露出后背突起的翼根,父亲骇然,拿起剑斩断我的薄翼。
剧痛攻心,我喉咙发出尖锐厉啸。
父亲震怒,大骂我是妖孽。
他不知道,我变成这样是拜他所赐。
我无视了父亲的话,自顾自的爬上屋顶,双足倒悬,犹如蝙蝠一般,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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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到,起轿!!”
高亢的唱喏响彻侯府,满堂红绸烈焰般燃烧,府中上下笑语喧阗。
我身着待嫁的锦绣华服,心口的小鹿几乎要撞破胸膛,透过珠帘缝隙,我仿佛已看到青梅竹马的秦墨尘哥哥身着喜服来迎娶我的英姿。
此生所愿,不过与他并肩,看这盛世太平。
“且慢!”
一声阴冷如冰的断喝,骤然撕裂了满堂喜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府门大开,一人玄袍广袖,面容枯槁,手持拂尘,如鬼魅般踏入,妹妹则跟在他身后,不停用手绢擦着眼泪。
“国师!是安成国师!”有人低呼。
父亲永宁侯苏景宏连忙起身相迎:“不知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安成国师却看也不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鹰隼,穿透珠帘,死死钉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一寒。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清晰地刺入每个人的耳朵:
“永宁侯,你可知大祸临头?!”
“国师此言何意?”父亲脸色微变。
“此女,”安成拂尘直指我的方向,“苏清晚,乃至阴转煞之命格!刻在骨,浸入血!今日若成婚,不出三日,秦将军必遭血光横祸,而你侯府,亦将满门倾覆,鸡犬不留!”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喜乐声戛然而止,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堂瞬间死寂。
我如遭雷击,眼前发黑,几乎坐都坐不稳。
“不!不可能!国师,您一定是弄错了!”我冲破侍女的阻拦,奔出珠帘,声音颤抖,“我与秦将军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怎会是煞星相克!”
“这...国师此言可真。”父亲犹豫不决,凑到安成国师身旁,小声问道。
“爹,安成国师乃圣上亲信,怎么会信口胡诌。”妹妹挽住爹的手臂。
“扶摇本意是看姐姐出嫁,想请国师为姐姐祈福祝词,未曾想国师掐算一番,竟算出这等霍乱。爹,国师算尽天下气运,从未出错,不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