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监控

>沈砚舟的监控屏上实时显示我的体温、心跳甚至情绪波动。

>他喜欢我洗澡时水温保持在38.5度，用餐时心跳维持在75。>所有人都说，

我是他死去白月光的完美替身。>直到我篡改了监控数据，

在程序里留下冰冷遗言：“游戏结束，沈总。”>我的“遗体”被推走时，

他撕心裂肺地喊我名字。>可没人知道，此刻我正裹着毛毯，在隔壁房间用他电脑看戏。

>屏幕里，他颤抖着抚摸我冰冷的脸颊。>突然，

他指尖停住：“你睫毛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冰冷的蓝光弥漫在沈砚舟的监控室里，像某种深海生物的腹腔，幽暗而粘稠。

空气里只有服务器风扇低沉持续的嗡鸣，如同永不止息的心跳。占据整面墙的巨大屏幕上，

被切割成无数个闪烁的格子，每一个格子都忠实地映照出同一个女人的生活碎片——苏晚。

客厅、餐厅、卧室、浴室……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她的世界，被压缩、被摊平，

成为他指尖可以随意拨弄的标本。沈砚舟陷在宽大的黑色皮椅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他微微偏着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中央主控台上方，

指尖离光滑冰凉的触控屏仅有一线之隔。屏幕上，苏晚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小几旁，

安静地吃着晚餐。精致的瓷盘里，食物摆放得如同艺术品。她咀嚼的动作很慢，

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优雅。她的侧脸在夕阳余晖的勾勒下，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眼睫低垂，

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沈砚舟的视线，

凝固在她胸口那个微小的、不断跳动的数字上——75。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值。

他薄唇的线条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瞬，像是欣赏一件作品达到了完美的参数标准。

指尖终于落下，轻轻划过屏幕中苏晚的轮廓，仿佛真的能触摸到那温热的肌肤。

他喜欢这个数字，这是他设定的、她用餐时应有的“最佳”心率，平稳，无波无澜，

如同最温顺的羔羊。“完美。”他低语，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散开，被机器的嗡鸣吞噬，

只留下一丝冰冷的回响。屏幕角落，一个更小的分屏亮起，

助理林深略显拘谨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沈总，苏**今晚的体温数据有些异常波动，

比平时低0.3度，需要通知家庭医生吗？”林深的声音透过内置扬声器传来，

带着职业性的谨慎。沈砚舟的目光甚至没有从主屏幕上苏晚的侧影上移开分毫。

他端起手边那杯早已冷透的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不用。

”他放下杯子，金属底座与玻璃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只是……又在玩那些无聊的小把戏。想引起注意而已。”他的语气笃定，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和掌控一切的漠然。

在他构筑的这座由数据和监控组成的精密牢笼里，苏晚的任何一点偏离预设轨道的“异常”，

都早已被他归类为无伤大雅的、企图挣脱的小动作。她翻不出他的掌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苏晚存在的意义。她的眉眼，她安静时低头的弧度，

若有似无的、刻意模仿的栀子花香……都在疯狂地指向另一个早已化为灰烬的名字——林薇。

沈砚舟心上那道永远无法结痂的伤口。苏晚是他在绝望的深渊边缘，

用尽一切手段捕捉到的、最完美的慰藉品，一个活生生的替代品。他需要她像林薇，

却又绝不允许她真的成为林薇。她必须温顺，必须活在由他设定的参数里，

必须是他精心饲养在玻璃罩中的脆弱蝴蝶。“知道了，沈总。”林深的声音中断了连线，

小分屏暗了下去。沈砚舟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主屏幕上。苏晚似乎吃完了，她站起身，

走向浴室的方向。屏幕自动切换视角。水汽开始氤氲，

磨砂玻璃后透出朦胧的、曲线玲珑的身影。水温监控的数值稳定地跳动着，

最终停留在38.5度。沈砚舟微微眯起眼，这是他为她设定的“舒适”水温，

多一度少一度都不行。如同设定心跳75一样，都是他掌控欲的冰冷刻度。他向后靠进椅背，

闭上眼，仿佛在聆听一首由数据和绝对控制权谱写的安魂曲。一切都严丝合缝，完美运行。

---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其他一切细微的声响。浴室里雾气升腾，模糊了镜面。

苏晚站在花洒下，滚烫的水流冲刷着她光滑的脊背，皮肤泛起一层诱人的绯红。

水珠顺着她乌黑的发丝滑落，蜿蜒过优美的颈项、精致的锁骨，最后没入蒸腾的水汽深处。

她仰起头，任由水流拍打着脸颊，长长的睫毛沾满了细密的水珠。

监控摄像头那一点几乎无法察觉的、针尖大小的红光，隐藏在浴室顶部排气口的格栅阴影里。

它的存在感微弱得如同尘埃，却被苏晚清晰地感知到。那是一种无处不在的、黏腻的注视，

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过皮肤，让她每一寸毛孔都下意识地收缩。她缓缓睁开眼。

水珠顺着眼角滑落，像一滴泪。那双平日里总是低垂、显得温顺甚至有些空洞的眼睛，

此刻却像浸透了寒潭之水，锐利得惊人。瞳孔深处没有羞怯，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冰冷。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红光点。苏晚的唇角，

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那不是一个愉悦的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反而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骤然出鞘，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嘲弄和洞悉一切的冷漠。

无声的唇形在弥漫的水汽中翕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冰冷的气流拂过唇齿：“看够了吗，沈砚舟？”水流依旧哗哗地冲刷着她的身体，

雾气弥漫，一切如常。只有那双眼睛，穿透水幕和空间，

与监控器后那双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眼睛，隔空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冰冷的宣战。

---书房的台灯只照亮书桌中央一小片区域，像一个孤岛沉浮在昏暗的海洋里。

苏晚蜷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沈砚舟的专属座椅将她整个包裹。

巨大的显示器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映照着她苍白而专注的脸庞。

屏幕上不是寻常的网页或文件，而是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瀑布。

绿色的字符疯狂滚动，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屏幕上爬行。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每一次敲击都精准而冷静，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韵律感。屏幕上，

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无数线条和节点构成的立体网络拓扑图正在被飞快地解析、重构。

这是沈氏集团引以为傲的“生命体征监控系统”的核心架构图，

此刻正像一个被层层剥开的洋葱，暴露在她眼前。汗水从她额角渗出，沿着太阳穴滑落，

在下颌处汇聚成微小的一滴，最终无声地砸在昂贵的实木桌面上，洇开一个深色的小点。

但她浑然未觉，全部的意志都凝聚在指尖和眼前这片由0和1构成的冰冷世界里。

时间失去了意义。窗外的夜色从浓黑转为深蓝，又从深蓝透出灰白。

苏晚的姿势几乎没有改变，只有手指在永不停歇地舞蹈，眼睛紧盯着屏幕，

捕捉着每一个关键数据流、每一个防火墙的节点、每一个系统日志里被精心掩藏的异常记录。

终于，指尖猛地一顿，重重敲下回车键。屏幕中央，

一个被多重加密、标记为“最高机密”的文件夹图标，如同一个幽深的黑洞，骤然跳了出来。

苏晚的呼吸瞬间屏住了。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撞击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擂鼓般震动着耳膜。她点开文件夹。里面没有冗长的报告，

只有一份简短的、被多次转存的加密语音通话记录。

日期刺目地跳进她的眼帘——正是她妹妹苏晨遭遇车祸离世的前一天深夜。她颤抖着，

点开了播放键。电流的嘶嘶声先于一切响起，短暂而尖锐。随即，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如同机器合成的男声清晰地传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凿进苏晚的耳膜和心脏：“目标：苏晨。地点：滨海大道与梧桐街交叉口。

时间：明晚22:15。确保意外发生，痕迹清理干净。”电流声再次响起，通话戛然而止。

死寂。书房里只剩下电脑风扇低微的嗡鸣，和苏晚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盯着那几行冰冷到极致的文字指令，眼睛瞪得极大，

瞳孔却剧烈地收缩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开来。世界在她眼前彻底崩塌、旋转、粉碎。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光线都扭曲了。妹妹苏晨那张永远带着阳光般笑容的脸，

最后一次告别时她俏皮地眨着眼说“姐，等我回来给你带那家超好吃的芝士蛋糕”的样子，

还有后来躺在太平间里覆盖着白布、冰冷僵硬的轮廓……所有的画面疯狂地冲撞着她的脑海，

最后都定格在这几句毫无人性的指令上。原来那不是意外。原来那个雨夜呼啸而过的车轮，

碾碎的不止是鲜活的生命，更是被精心策划的谋杀。

而幕后那只冰冷的手……苏晚猛地闭上眼，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被撕裂的枯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尖锐的刺痛感才勉强拉回她一丝摇摇欲坠的神智。再睁开眼时，

那双眸子里所有的脆弱、震惊和痛苦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冻结万物的、死寂的平静。那平静之下，

是汹涌翻腾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熔岩般的恨意。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

在心底刻下那个名字，带着血的诅咒：沈、砚、舟。---地下室深处，空气凝滞而冰冷，

混杂着尘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福尔马林般的微弱气息。一盏低瓦数的白炽灯悬在头顶，

投下昏黄而界限模糊的光晕，

勉强照亮中央一个造型奇特的设备——它像一口巨大的金属棺材，

又像一个竖立起来的医疗舱。银灰色的合金外壳冰冷坚硬，

表面布满复杂的管线接口和精密的仪表盘。舱门紧闭着，仅有一小块高强度玻璃视窗，

此刻也凝结着一层厚厚的、仿佛永不融化的白霜。苏晚站在设备前，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寒冷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