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星入墨，沈雾听涛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我还没反应过来，“咚”的一声，小小就被他们扔在我脚边。

血从她的伤口处缓缓淌出，她的身体还不断地抽搐，发出细微的哭泣声。

我跪在她身边，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身体现在没有一处好地，被割肉的地方还露出森森白骨。

“爸爸会带你离开，爸爸送你去医院！”

我压下喉间的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将女儿抱起，还没踏出一步，就被另一群人拦住。

领头的庄家冷冷地看着我。

“你老婆把你的半条命抵押在这里，这么轻易放你离开，不是便宜你了？”

我呼吸一滞，脑袋一片空白。

“你们什么意思？”

我话音刚落就被他们团团围住，下一秒拳头重重砸在了我的太阳穴。

小小因为我的一时脱离再次摔在了地上。

“一个月前你老婆就把你的半条命抵押在这里了，她欠了我们一大笔钱呢。”

“本来想着去你家催债，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催债人狠狠踹了我一脚，他冲着我淬了一口。

“今天你要是不还钱，就别想出去。”

此时我终于明白，姜清辞把高利贷的钱算在了我头上。

她自然是没钱还，所以把我的半条命抵给了他们。

我双手死死护着怀里的女儿，此时的她已经没有意识了，浑身都在发烫。

鲜血越流越慢，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

我崩溃地跪在地上求他们。

“我女儿刚被割肉放血，你们也都看到了，她快坚持不住了。”

“放我离开，让我先把她送去医院。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顾生啊！”

我把头磕得哐哐作响，血痕都印在了地面。

但我这一行为在他们眼中得不到一丝怜悯，反倒引得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谁让你老婆养了一个小白脸，为了给他花钱把你的命搭在这，要怪就怪你眼瞎，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领头人看了眼我怀里的小小，撇了撇嘴。

“我们也不想要你一条烂命，但你老婆一再拖延时间，我们不好交差只好拿你出气了。”

“要的东西也不多，挖你一颗眼睛涨涨记性！”

没等我挣扎，我就被人压在了地上。

领头人拿着小刀，毫不犹豫剜下我一颗眼珠。

剧烈的疼痛敲打着我的神经，鲜血瞬间喷洒到了地面。

领头人拿着我的眼珠，把它扔在了地上，很快就有几只野狗抢夺。

我浑身都在战栗，双手捂着右眼，冷汗直流。

“你们气也出完了，放了我女儿，她经不起折磨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用尽全力嘶吼出声。

眼前有些模糊，小小已经一动不动了，只有胸膛略微起伏的痕迹，象征她还有一口气。

“你老婆都把你抵押在这了，她还会在乎你的安危？”

“要我说话得这么窝囊，死了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