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保是你，暗恋我比你早

我暗恋校草江屿三年，只敢在人群中**他的背影。直到雨天，他的豪车溅了我一身泥水。

捡起他遗落的手机时，屏幕突然亮起——屏保照片里，

蓝裙子少女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细长影子。那分明是三年前刚入学的我。手机突然震动，

他发来消息：“终于找到你了。”后来他借我手机查资料，我鬼使神差点进相册。

最新加密相册命名“我的太阳”，里面全是我。上课打瞌睡的我，**他时绷紧的侧脸，

甚至还有我喂流浪猫的背影。“看够了吗？”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

我慌乱抬头：“为什么**我？”他把我按在无人的楼梯间，声音喑哑：“林晚，

我比你更早。”雨下得毫无章法，像是天空被谁捅了个窟窿，豆大的水珠噼里啪啦砸下来，

蛮横地敲打着人行道的柏油路面，溅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我撑着那把用了三年、伞骨都微微歪斜的旧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水里，

廉价帆布鞋早就湿透，冰凉的雨水顺着脚踝往上爬，激得人一阵哆嗦。

放学**似乎还在远处回荡，人群喧闹着涌出校门，又被这瓢泼大雨逼得四散奔逃。

我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重重雨幕和人影，

牢牢黏在了不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上。江屿。即使隔着冰冷的雨帘，

即使他只留给我一个匆匆走向私家车的背影，那种鹤立鸡群般的清冷感依旧鲜明得灼眼。

简单的白色校服衬衫熨帖地勾勒出宽阔平直的肩线，水珠顺着他墨黑的发梢滑落，

消失在挺直的颈项线条里。他永远是这样，像是自带一层无形的屏障，

隔绝了周遭所有的嘈杂和狼狈，疏离得让人心头发颤。心脏在湿冷的校服外套下，

不争气地跳得又急又重，擂鼓一样敲打着肋骨。这是我暗恋他的第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我的目光无数次追逐着他，像向日葵固执地面向遥不可及的太阳。可每一次，

都只敢在汹涌的人潮里，飞快地按下手机快门，捕捉他模糊的背影，然后像个得手的小偷，

捂着发烫的手机仓皇逃离。那些**的照片，

塞满了手机里一个加密的、名字都不敢起的相册，是我贫瘠青春里最盛大也最卑微的秘密。

就在他拉开车门，即将坐进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时，

一辆银灰色的跑车突然从侧面的车道咆哮着加速冲了过来。车轮碾过一个巨大的水洼，

浑浊的泥水如同愤怒的喷泉，猛地炸开，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身！“啊——！

”惊呼被冰冷的泥水堵了回去。冰凉的湿意瞬间浸透薄薄的校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额前的几缕还滴着泥水，视野一片模糊。

一股浓重的土腥味直冲鼻腔，狼狈得让人想立刻原地消失。

那辆肇事的银灰色跑车没有丝毫停顿，嚣张的引擎轰鸣声迅速消失在雨幕深处。我僵在原地，

像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木偶。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泥点，冰冷刺骨。四周似乎投来几道目光，

带着好奇或怜悯，针一样扎在皮肤上。脸颊烧得滚烫，几乎能听到血液奔涌的声音。

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一点尖锐的痛楚来压制眼眶里涌起的酸涩。

太丢脸了。尤其是在他可能看到的情况下……“没事吧？”一个清冽的声音穿透哗哗的雨声，

清晰地落入耳中。我猛地一震，像被电流击中，僵硬地抬起头。

江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面前，隔着一臂的距离。他撑着一把纯黑色的伞，伞面宽阔，

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隔绝了恼人的雨水。雨丝在他身后的天地间织成一张细密的灰网，

而他站在伞下，干净得纤尘不染，连裤脚都一丝不苟。那双总是带着点疏离感的眼睛，

此刻正落在我身上，眉头微微蹙着，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关切？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血液轰地一声全涌上了头顶，刚才的冰冷狼狈仿佛被瞬间蒸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将人烤熟的灼热。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慌乱地摇头，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他的目光在我沾满泥水的校服上短暂停留，随即移开，落在了我脚边不远处。那里，

一个纯黑色的、线条极其简洁流畅的手机，正躺在浑浊的积水里，屏幕朝下。“我的手机。

”他声音不大，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确认。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弯下腰。

冰冷的积水浸湿了裤脚也顾不上了，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

从泥水里捞起了那个沉甸甸的物件。入手冰凉光滑，带着雨水的湿气，边角坚硬。

屏保……屏保会是什么样子？会是某个当红明星，还是……某个和他一样耀眼的女生？

就在我握着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擦过侧边按键，准备将它递还给他的那一刹那——嗡。

一声极轻微的震动，掌心传来麻酥酥的触感。紧接着，漆黑的屏幕倏地亮了起来！

柔和的光线驱散了雨天的阴沉，清晰地映照出屏幕上那张被设定为背景的图片。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我的呼吸骤然停滞，血液在耳膜里疯狂鼓噪，

盖过了周围所有的雨声和喧嚣。照片里没有江屿。只有一片被夕阳熔化的金色天空，

像打翻的暖橙颜料，肆意泼洒。天幕之下，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少女背影，

被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夕阳的光线温柔地包裹着她，

在她身后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几乎融入暮色里的影子。少女微微仰着头，

发丝被暖风吹得有些凌乱，裙摆扬起一个羞涩的弧度。背景，是高一刚开学时，

教学楼前那片种满了小雏菊的花圃。

那件蓝裙子……是我压箱底、只在重要日子才舍得穿一次的那件！

那个背影……那个有些局促、微微缩着肩膀、在夕阳下看花的姿态……分明是我！是三年前，

刚踏入这所高中，对一切都充满陌生和怯懦的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骤然缩紧，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冲破单薄的胸腔。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眼前的光影都开始扭曲晃动。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江屿的手机屏保……怎么会是……我？我猛地抬起头，视线仓皇地撞进他的眼眸深处。

江屿正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被撞破秘密的慌乱或尴尬。那双深邃的眼睛，

此刻清晰地映着我狼狈不堪、震惊到失语的样子。雨水顺着他伞骨滑落，

在他脚边溅开细小的水花。他嘴角似乎极轻地向上弯了一下，

一个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快得如同错觉。随即，他朝我伸出了手，掌心向上，

干净修长的手指在昏暗的雨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谢谢。”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那张足以打败我整个世界的屏保照片，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风景照。

指尖冰冷僵硬，像被冻住了一般。我几乎是凭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才驱动着不听使唤的手，将那部仿佛带着烙铁般滚烫的手机，轻轻放回他微凉的掌心。

皮肤相触的瞬间，一丝微弱的电流感猛地窜过指尖，让我触电般迅速缩回了手，

下意识地攥紧了湿透的校服衣角。他没有再看我，只是极其自然地收回手，

指腹在亮起的屏幕上随意一划，那条新消息的预览便消失了。屏幕重新暗下去，

变回一面沉默的黑色镜子。他转身，撑着他那把巨大的黑伞，步伐从容地走向自己的车。

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等候。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响起，黑色的轿车平稳地汇入雨中的车流，

很快就消失在视野尽头，只留下两道被雨水迅速冲刷干净的车辙。

冰冷的雨水再次无情地拍打在身上，混合着未干的泥浆，黏腻冰冷。

可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僵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雨水顺着头发、脸颊流进脖子里，寒意刺骨，却远不及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来得汹涌。

那张夕阳下的蓝裙背影，像一道烙印，深深烫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为什么？第二天，

阳光刺眼，将昨日的暴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校园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被晒干的气息。

我坐在教室里，窗外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数学老师枯燥的讲解如同催眠曲，

公式和符号在眼前飘来荡去，却一个字也钻不进脑子。

我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斜前方那个空位。江屿没来。

昨晚那张屏保照片带来的巨大冲击，非但没有随着时间平息，

反而在寂静的深夜里发酵、膨胀，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每一次心跳，

都牵扯着那根名为“江屿”的神经，带来一阵阵麻痹般的悸动和更深的不解。

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盘旋、冲撞，搅得我坐立不安。“林晚！

”同桌苏晓用胳膊肘狠狠捅了我一下，压低的嗓音带着焦急，“老张看你呢！快回魂！

”我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讲台上，戴着厚厚眼镜的数学老师“老张”果然停下了板书，

犀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精准地钉在我脸上。“林晚同学，”老张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却自带一股威严，“看来这道题对你来说太简单了？那你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解法。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同情或看好戏的意味。我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看着黑板上那串复杂得如同天书的公式，大脑一片空白，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

完了……就在这时，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带着一丝室外的暑气。“报告。”江屿的声音不高，清冽依旧，

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教室里凝固的尴尬气氛。所有的目光，

包括老张的，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他。“江屿？”老张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迟到了？

”“抱歉，张老师，家里有点事耽搁了。”江屿的态度谦逊有礼，目光平静地迎视着老张，

没有丝毫闪躲。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了一层浅金，

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幅天然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画。

老张盯着他看了几秒，大概是学霸光环太强大，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行了，快回座位。

下次注意。”“谢谢老师。”江屿微微颔首，迈开长腿，目不斜视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他的位置就在我的斜前方。当他经过我身边时，

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雪松和阳光气息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我的心脏骤然失序，

几乎要跳出喉咙，慌忙低下头，死死盯着桌面上摊开的空白习题册，

手指用力得指节都泛了白。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连耳根都在发麻。他拉开椅子，坐下。

动作间，他手臂似乎不经意地擦过了我堆在桌角的几本书。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缩手，

连呼吸都屏住了。直到他彻底坐定，翻开课本，我才敢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似乎才稍微找回了一点节奏。老张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黑板上，

开始讲解那道让我抓狂的题目。我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跟上思路，

可眼角的余光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斜前方那个安静的后脑勺。

他墨黑的头发修剪得干净利落，露出一点白皙的后颈。

肩膀的线条透过薄薄的校服衬衫透出来，宽阔而平直。他微微低着头，

露出一点清晰的下颌线。阳光落在他握着笔的指节上，干净修长。

一切都和过去三年里我偷偷观察过的无数个瞬间一样。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那张夕阳下的蓝裙背影，像一帧定格的画面，固执地悬停在我意识的中央，

与眼前这个清冷完美的侧影重叠、交错。他为什么会有那张照片？他什么时候拍的？

他……是不是也……一个念头像细小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尖，

带着一种近乎眩晕的甜意和更深的惶恐。“林晚！”老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发什么呆？没听懂？江屿，你同桌今天状态不对，你帮帮她，

把这道题的关键思路给她理一下。下课前我要看到她的解题过程。

”我的血液“唰”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失重、旋转。江屿闻声，缓缓转过身来。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

清晰地映照出他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的小片阴影，鼻梁挺直，嘴唇的弧度有些薄。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直直地看向我。我的大脑彻底宕机。

对上他视线的瞬间，

昨晚那个雨天的狼狈、手机屏幕刺眼的光、蓝裙的背影……所有画面轰然炸开，碎片纷飞。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死寂的教室里震耳欲聋。手指死死抠住桌沿，

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才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没有因为巨大的羞窘和莫名的恐慌而软倒下去。他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悦，也没有一丝被强行安排任务的无奈。

只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平静。然后，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我桌面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哪题？”他的声音不高，

清冽得像山涧的泉水，清晰地传入我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第……第三大题……”我的声音干涩发紧，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细若蚊吟。

他微微倾身靠过来一点，带来一阵清冽的气息。

修长的手指指向练习册上那道复杂的几何图形题。

指尖离我放在桌沿的手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关节散发出的微微暖意。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敢动，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咫尺之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辅助线，”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

清晰地切割开我脑中混乱的嗡鸣，“从这里引。连接AD和BC，构造相似三角形。

”他的指尖在题目图形上利落地划过，留下一条无形的轨迹。思路清晰得如同拨云见日。

“然后呢？”老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江屿没有看我，目光依旧专注地落在题目上，

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解题思路里。他身体又往前倾了一些，

手臂几乎完全越过了两张课桌之间那条无形的三八线，靠近我这边。“笔。”他忽然开口，

是极其自然的命令式口吻，没有任何询问的意味。我懵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在笔袋里翻找。

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是我的手机。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它从笔袋里掏出来，

下意识地就想递给他——大概是以为他要画图？然而，就在我递出手机的瞬间，

江屿那只原本伸向笔袋方向的手，却极其自然地改变了轨迹，

极其精准地落在了我握着手机的右手上。他的掌心干燥温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力度，

毫无预兆地、稳稳地包裹住了我捏着手机的手背。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时间凝固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冷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