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染烬：卧底丞相府

1雨巷情殇江南梅雨季，细雨如酥，打湿了青石板路。临安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

一家名叫“锦绣阁”的绸缎庄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叶清婉站在绸缎庄二楼的窗前，

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满是落寞。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

青丝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三年前，她与萧景琰在这朱雀大街上相遇。那时，

她不过是个跟着父亲来绸缎庄选布料的小丫头，而他是刚进京赴考的寒门学子。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两人在绸缎庄的屋檐下避雨，四目相对，情愫暗生。此后，

萧景琰常来绸缎庄，说是选布料，实则是为了见她。两人谈诗论画，互诉衷肠，

约定待萧景琰金榜题名，便上门提亲。叶清婉日日盼着那一天，精心为自己绣嫁衣，

一针一线，都饱含着她对未来的憧憬。然而，世事难料。放榜那日，萧景琰高中状元，

可没过几日，便传出他要娶丞相之女柳如烟的消息。叶清婉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不信萧景琰会负她，可现实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她的心。今日，

是萧景琰与柳如烟成亲的日子。叶清婉强忍着心痛，站在窗前，远远地望着那迎亲的队伍。

鼓乐喧天，花轿缓缓而来，叶清婉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叶清婉擦干眼泪，下楼查看，只见一个俊朗的男子正站在绸缎庄门口，

高声说道：“听闻叶姑娘心灵手巧，今日特来求购一件绣品，赠与心上人。”众人纷纷侧目，

议论纷纷。叶清婉认出，这男子名叫沈砚，是城中有名的世家公子，与她不过是点头之交。

她心中疑惑，不知沈砚为何在此处这般举动。沈砚见叶清婉出来，笑着迎上去，

道：“叶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叶清婉犹豫片刻，还是随他走到一旁。“叶姑娘，

我知你心中苦楚，今日此举，是想帮你气气那负心人。”沈砚低声说道，

“听闻萧景琰今日成亲，我便在此处，装作你的情郎，让他心中不好受。”叶清婉心中一暖，

感激地看着沈砚，道：“多谢沈公子，只是这……”“无妨，就当是我与叶姑娘演一场戏。

”沈砚爽朗地笑道。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迎亲的队伍停在了绸缎庄前。

萧景琰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喜服，却面色阴沉。他翻身下马，大步走进绸缎庄，

目光直直地盯着叶清婉和沈砚。“叶清婉，你……”萧景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怒意。

“萧公子这是何意？”叶清婉强装镇定，说道，“今日是萧公子大喜之日，不在家中迎亲，

跑来绸缎庄作甚？”“他是谁？”萧景琰指着沈砚，问道。“这是我的意中人，沈砚沈公子。

”叶清婉挽住沈砚的手臂，心中却在隐隐作痛。萧景琰眼神一暗，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道：“你当真要与他在一起？”“自然，沈公子待我极好，不像有些人，薄情寡义。

”叶清婉冷冷地说道。沈砚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萧公子，今日是你大喜，

何必与我们计较。我与清婉真心相爱，还望萧公子成全。”“成全？”萧景琰突然笑了，

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叶清婉，你可知我为何娶柳如烟？”叶清婉一怔，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却仍倔强地说道：“我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通红的眼眶，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寂静里擂鼓般震耳欲聋。

萧景琰喉头滚动，喉间腥甜翻涌。柳丞相书房里寒光闪烁的匕首还在眼前晃动，

父亲临终前攥着他衣角的手也在刺痛着心口。他向前半步，

却被叶清婉后退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我不能说。”他嗓音沙哑如砂纸，

伸手想要触碰她发间颤抖的珍珠坠子，又在半空攥成拳，“但你要信我，

这桩婚事......我有苦衷。”沈砚适时上前半步挡在叶清婉身前，

却被萧景琰猩红的目光逼得脊背发凉。状元郎突然解下腰间玉牌狠狠砸在青石板上，

清脆碎裂声惊飞檐下春燕：“叶清婉，你可记得我们在护城河边刻的字？

”他弯腰捡起半块残玉，指腹抚过内侧模糊的“白首”二字，

“你若敢喜欢别人......”喉结剧烈滚动，最终只化作一句破碎的呢喃，“我就是死，

也要把你抢回来。”叶清婉望着他染血的掌心，那是方才玉牌碎裂时划出的伤口。

记忆突然翻涌，那年杏花微雨，他也是这样捧着她被丝线划破的手指，说要护她一生周全。

泪水模糊视线时，却见萧景琰突然转身，玄色锦袍掠过她颤抖的指尖，

只留下一句被风撕碎的承诺：“等我......”萧景琰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叶清婉攥着那半块残玉，指尖被沁出的血珠染得发红。沈砚轻叹一声，

递上一方素帕：“叶姑娘，值得吗？”她望着被雨水冲刷的街道，轻声道：“沈公子，

方才多谢了。只是......我想弄个明白。”2暗夜惊魂自那日朱雀大街一别，

叶清婉再未见过萧景琰。她常望着绣楼外的流云出神，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藏在锦盒里的半块残玉，绸缎庄的生意如常。

大婚那日的鼓乐声仿佛还萦绕在耳畔，而萧景琰却像一团迷雾，明明近在咫尺，

却又遥不可及。他不敢与她相见，生怕自己的靠近会给她带来灾祸，

只能派人在暗处默默注视，看着她强颜欢笑地应付往来宾客，看着她在深夜里挑灯刺绣，

针脚间藏着化不开的愁绪。柳丞相长子柳明轩在书房摔碎茶盏，

望着妹妹柳如烟日渐憔悴的模样，眼底泛起猩红。"萧景琰既负了如烟，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他攥紧腰间玉佩，"去把叶家那丫头带来，我要让萧景琰也尝尝心如刀绞的滋味。

"三日后的深夜，叶清婉正在灯下修改绣样。窗外突然传来异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一群黑衣蒙面人破窗而入。为首之人冷笑一声："叶姑娘，我家公子有请。"她后退半步，

后背撞上尖锐的桌角。指尖刚摸到藏在袖中的匕首，

脖颈突然传来刺痛——沾了麻药的布条死死捂住口鼻。意识模糊前，

她听见自己绣鞋踩碎瓦砾的声响，还有记忆深处萧景琰说过的"等我"。与此同时，

萧景琰正在书房里整理柳丞相的罪证。突然，他收到线报，得知叶清婉被抓走的消息。

手中的竹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柳家小儿！

"他顾不上多想，抓起佩剑便冲出门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救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冷水将叶清婉浇醒。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

锈迹斑斑的铁链锁住她的手脚，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将四周的阴影照得张牙舞爪。

"放开我！"叶清婉挣扎着，却只是徒劳。就在绝望蔓延时，地牢上方传来瓦片碎裂声。

一道白影破窗而入，沈砚挥剑斩断铁链的瞬间，剑锋擦着她耳畔削断一缕青丝。"抓紧我！

"他揽住她腰肢腾空而起，却在即将冲出地牢时，与闻讯赶来的萧景琰擦肩而过。

萧景琰浑身浴血，手中长剑还滴着鲜血。他望着沈砚带着叶清婉远去的背影，

喉间溢出压抑的嘶吼。方才他为引开柳家的守卫，故意在城东制造骚乱，

却不想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此刻看着空荡荡的地牢，他握紧染血的拳头——这一次，

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从他身边夺走她。地牢石壁上的血痕蜿蜒成河，

萧景琰后背深深嵌着三支淬毒箭矢，却仍死死攥住柳明轩染血的衣领。当御林军撞开牢门时，

他已经昏死在血泊中，掌心还死死护着一方染血的绣帕——那是叶清婉落在他怀中的旧物。

三日后，叶清婉在自家闺房惊醒。窗棂无风自动，月光里浮现出萧景琰苍白如纸的脸。

他的绷带渗出暗红血迹，却仍欺身而上，将她禁锢在雕花床榻间："听说沈砚送你玉簪？

"沙哑的嗓音带着铁锈味，染毒的伤口还在发烫，指尖却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这里，

只能有我的印记。"叶清婉挣扎着触到他渗血的绷带，换来更凶狠的压制。

萧景琰咬住她耳垂，气息灼热："别碰别的男人...会死的..."他的血滴在她锁骨，

晕开红梅般的印记。直到更鼓声惊破长夜，他才像头餍足的兽，

将沾着两人气息的锦被裹住她，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此后夜夜如此。

每当沈砚的身影出现在绸缎庄，当夜叶清婉的窗棂必响。有时萧景琰只是将她困在怀中，

听她急促的心跳；有时会偏执地吻遍她每寸肌肤，在她腰侧咬出青紫痕迹。他的伤未痊愈，

动作却愈发疯狂，直到某夜叶清婉摸到他后背溃烂的伤口，才惊觉那些深夜纠缠，

竟是重伤未愈的他强撑着来宣示**。"为什么要这样，

你都已经娶妻了..."她红着眼眶质问。萧景琰突然笑了，

染血的手指抚过她唇瓣："因为我怕，怕你忘了..."话音未落，

剧烈的咳嗽震得他浑身颤抖，鲜血却被他尽数咽回喉中，

"怕你被别人抢走..."似是做了最后的决定，萧景琰猛地扣住叶清婉的手腕，

喉结剧烈滚动。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他脸上，将眉眼间的阴翳裁成锋利的刃。"不要问了。

"他突然松开手，玄色衣袍扫过妆奁，打翻的胭脂在青砖洇开暗红，

"我以后一段时间不会来了。"叶清婉踉跄着扶住桌沿："为什么？

柳丞相又在威胁你是不是？""我说了别问！"他猛然转身，腰间玉佩与残玉相撞发出脆响，

染血的指节捏得发白。夜风掀起他未束好的长发，

露出后颈新烙的柳家印信——那是今早柳丞相以叶家三百七十二口性命为要挟，

生生烫在他皮肉里的枷锁。"你要等我。"他忽然逼近，滚烫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

"将来你会明白的。"话音未落，绣楼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萧景琰脸色骤变，

最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跃出窗外，

空的半句话："若是……沈砚......就嫁了吧......"3破庙密谋三个月后，

叶清婉摩挲着匿名信上干涸的血痕，最终还是提着裙摆踏入城郊破庙。月光穿过漏风的窗棂，

在萧景琰沾满泥屑的玄色衣袍上投下斑驳光影，他背对着她立在蛛网密布的神龛前，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前渗血的绷带。“你果然来了。”他转身时闷哼一声，

指腹抚过墙上凌乱的血手印，“柳丞相以为我重伤将死，撤了监视暗桩。那日刺客夜袭，

我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传信——萧景琰活不过三日。”沙哑嗓音裹着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