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牺牲必有爱

首页 > 小说库 > 短篇 >

凡牺牲必有爱

凡牺牲必有爱

凡牺牲必有爱

作者:薛皮菜

分类:短篇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6 18:16

开始阅读 全文阅读下载APP
作品简介:雨夜墓碑前的诅咒雨下得没完没了。冰冷的雨线斜织着,狠狠砸在薛天赐肩头,又顺着昂贵西装的褶皱淌下,渗进衬衫里,黏腻冰冷,像无数条吐着信子的蛇。他站在公墓最前列,...
精彩节选

1雨夜墓碑前的诅咒雨下得没完没了。冰冷的雨线斜织着,狠狠砸在薛天赐肩头,

又顺着昂贵西装的褶皱淌下,渗进衬衫里,黏腻冰冷,像无数条吐着信子的蛇。

他站在公墓最前列,面前是簇新的黑色墓碑,

照片上父亲薛振海的笑容凝固在一种近乎讽刺的弧度上。雨水顺着照片流淌,

模糊了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泥浆毫不客气地漫过他锃亮的皮鞋鞋面,

又溅上他笔挺的西裤裤脚,留下肮脏的斑点。他浑然未觉,

只是死死攥着口袋里那张薄薄的信纸,指尖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将它嵌进掌心。

那是父亲留在书桌上唯一的遗言,寥寥数语,最后一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烫在他的视网膜上:“小心林家女儿。她想要的,是整个薛家陪葬。

”空气里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湿腥,混合着凋零白菊的淡香,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

身后是稀稀拉拉几个薛家的老臣,低低的啜泣声被雨幕裹挟着,显得遥远而破碎。更多的,

是那些曾经依附薛家、此刻却唯恐避之不及的“故交”们,他们的眼神像针,

带着探究、怜悯,或者更直接的幸灾乐祸,隔着雨帘扎在他背上。

一个穿着黑色雨衣、身材矮胖的男人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一股子掩盖不住的、油腻的兴奋:“薛少,节哀…节哀啊!谁能想到林**她…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订婚宴上那一手,啧啧,够狠!直接把人往死里整啊!

”薛天赐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男人那张堆满虚假同情的脸上。

那肥厚的嘴唇还在翕动,

吐出更多关于林欣瑶如何“处心积虑”、如何“证据确凿”的污言秽语。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他记忆中最痛的那个夜晚——鲜花拱门下,

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的水晶灯光,衣香鬓影。他站在人群中心,

望着对面一身洁白鱼尾婚纱的林欣瑶,她美得惊心动魄,

唇角的弧度温柔得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寒冰。他正准备将象征永恒承诺的钻戒套上她的无名指。

就在那一刻,她唇角的温柔骤然冻结,眼底的暖意被一种近乎残忍的冰冷取代。她微微侧身,

避开了他伸出的手。在满场宾客惊愕的注视下,

她清晰、冷静、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诸位见证,

我,林欣瑶,实名举报薛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薛振海先生,

长期进行巨额商业欺诈、非法集资及行贿行为。相关证据,已提交检察机关。

”时间在那一秒彻底凝固。香槟塔的光芒似乎瞬间黯淡,薛振海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

身体晃了晃,勉强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倒下。薛天赐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空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对他巧笑倩兮的女人,

她的眼神如此陌生,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混乱、尖叫、闪光灯、保安的呵斥……整个订婚宴瞬间沦为一场闹剧。

薛氏帝国在短短数周内轰然崩塌。紧接着,就是顶楼办公室那扇敞开的窗,

父亲薛振海纵身一跃的身影,如同断线的木偶,砸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也砸碎了薛天赐整个世界。“……薛少?”矮胖男人见薛天赐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得吓人,

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薛天赐猛地回过神。眼底那片死寂的废墟骤然燃起两簇幽暗的火焰,

冰冷刺骨,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缓缓抬起手,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却不是去擦脸上的雨水,而是猛地攥紧了胸前早已被雨水浸透的衬衫布料,那里空荡荡的,

曾经挂着林欣瑶送给他的订婚信物——一块温润的和田玉平安扣。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口。

他死死盯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

裹挟着地狱吹来的阴风:“林、欣、瑶。”这三个字,不再是爱人的昵称,

而是刻骨铭心的诅咒,是此生唯一的目标。“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会让你,

十倍、百倍地还回来。用你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地狱里忏悔!

”2复仇之火的觉醒雨水更大了,冲刷着墓碑,也冲刷着他脸上无声滑落的、滚烫的液体。

他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

那个叫薛天赐的、会笑会爱的男人,已经和父亲一起,埋葬在了这片冰冷的泥土之下。

活下来的,只是一具被仇恨彻底淬炼过的躯壳,只为复仇而存在。

冰冷的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瑶光设计”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留下道道蜿蜒的水痕,

将窗外灰蒙蒙的城市扭曲成一片模糊的色块。林欣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指尖无意识地滑动着鼠标滚轮,

集团”新总部大楼概念设计图——一座由冷硬几何线条构筑的、极具压迫感的黑色玻璃巨塔。

像一座为复仇而生的纪念碑。门被轻轻敲响。助理小陈探进头来,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林总,薛…薛先生那边又派人来了。

说…说最后期限是今天下午三点前,

如果我们还不同意他们的收购方案……”林欣瑶的指尖在鼠标上顿住,

屏幕幽冷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异常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影。她沉默了几秒,

声音带着一种被砂纸磨过的疲惫和沙哑:“知道了。让他们等着。”“可是林总,

我们……”小陈欲言又止,目光扫过办公室里仅剩的几个空位。曾经热闹的“瑶光设计”,

如今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门可罗雀。

资金链断裂、核心客户被天赐集团用各种手段抢走、骨干设计师被高薪挖角……每一步,

都精准地踩在要害上。薛天赐的报复,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冷酷、高效,不留一丝余地。

“没有可是。”林欣瑶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抬起眼,

那双曾经灵动清澈的眸子,此刻深得像两潭望不见底的古井,压抑着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小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窗外单调而压抑的雨声。林欣瑶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将肺里积压的浊气全部排空。再睁开眼时,

她目光落在办公桌最下层那个紧锁的抽屉上。她弯下腰,

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轻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抽屉被拉开一条缝隙。里面没有文件,没有珠宝,

只有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几排药瓶。药瓶的标签印着复杂的化学分子式和英文名称,

在抽屉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色泽。她熟练地拧开其中一个白色塑料瓶,

倒出两粒小小的蓝色药片,没有用水,直接干咽了下去。药片的苦涩迅速在舌根蔓延开来,

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她皱着眉,强压下胃部翻涌的不适,

手指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左侧,那里曾经做过一次手术,留下了一道隐秘的伤疤。

每一次服药后的恶心感,都像在无声地提醒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抽屉深处,

一个不起眼的文件袋露出一角。她没有去碰它,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药瓶,眼神空洞。

三年来,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每一次被薛天赐步步紧逼、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刻,

她都靠着这些冰冷的药片支撑着自己。支撑着去扮演那个冷酷无情的背叛者,

去承受他滔天的恨意。窗外,一辆线条冷峻的黑色迈巴赫S680如同蛰伏的猛兽,

悄无声息地滑停在“瑶光设计”楼下。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一道缝隙。

薛天赐冷漠的视线透过雨幕,精准地投向大楼某层那个亮着灯的窗口。

雨水打湿了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却丝毫无法软化他脸上那层冰封般的寒意。“薛总,

”副驾上的特助赵峰递过来一份文件,声音恭敬而谨慎,“‘瑶光设计’的最后几个小股东,

已经全部签署了股权**协议。目前林欣瑶女士个人持股比例是78.5%,

她名下的房产、车产也已全部完成抵押登记。按您的吩咐,

所有贷款方都只给了她最低的评估价和最苛刻的条款。她撑不过今天下午了。

”薛天赐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个亮灯的窗口,仿佛能穿透玻璃,

看到里面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他薄唇紧抿,没有去接那份文件,

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很好。”他开口,声音低沉,毫无波澜,

却像淬了冰的刀锋,“通知她,三点,顶层会议室,签收购协议。”“是,薛总。

”赵峰应道,立刻拿起手机传达指令。3真相的残酷揭露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雨里,

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最后的挣扎与绝望。薛天赐看着那个窗口,

眼底翻涌的恨意如同窗外的暴雨,冰冷而狂暴。林欣瑶,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绝望,

今天,我要你一一品尝。这只是开始。电梯平稳上升,

光滑的金属轿厢壁映出薛天赐冷硬如雕塑的侧影。

他身后跟着赵峰和两名神情肃穆的法务人员,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压迫感。“叮!

”电梯门无声滑开,顶层“瑶光设计”的标识已经换成了冰冷的“天赐集团资产重组部”。

走廊空旷安静,曾经充满设计感的装饰被拆除得七七八八,露出粗糙的墙体和管线,

如同被剥去华服的躯壳,只剩下衰败的骨架。几个尚未搬走的纸箱散乱地堆在墙角,

像无人收敛的残骸。薛天赐目不斜视,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冷硬的回响,

一步步走向尽头那间最大的办公室——林欣瑶的总监室。赵峰快走两步,

为他推开沉重的磨砂玻璃门。门开的瞬间,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某种清冷花香的奇特气味扑面而来。办公室内光线明亮,

却同样弥漫着一种人去楼空的萧瑟。文件柜空了大半,

原本摆满设计模型和书籍的架子也变得稀疏。巨大的落地窗外,雨势稍歇,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市的天际线。林欣瑶就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烟灰色职业套装,身形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腰背却挺得笔直,

像一株在寒风中倔强支撑的芦苇。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身。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紧紧抿着。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薛天赐时,

那疲惫深处骤然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快得让人难以捕捉,像是痛苦,

又像是某种更深的、无法言说的东西。她很快垂下眼帘,掩去了所有情绪,

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薛总,很准时。”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波澜,

仿佛只是在接待一个普通的商业对手。薛天赐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冰冷嘲讽,在她脸上逡巡。这张脸,曾经是他午夜梦回的温柔乡,

如今却成了他所有噩梦的源头。

他刻意忽略了心底深处那丝因她过分憔悴而起的、极其微弱的不适感。

他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同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赵峰立刻将一份厚厚的收购协议摊开,放在桌面正中央。

“林总监,或者说,前总监,”薛天赐的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冰冷,

“签了它。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也是你应得的下场。‘瑶光’这个名字,和你一样,

从此只会存在于垃圾堆里。”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下。

林欣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抬起头,

迎上他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焚毁。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唇边一丝极淡、极苦的弧度。“薛总做事,

果然……不留余地。”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没有去看那份协议,目光反而落在了办公桌最下层那个紧锁的抽屉上,

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薛天赐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瞬间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

他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个不起眼的抽屉上。一个上锁的抽屉?在这种时候?一丝冰冷的疑虑,

如同毒蛇,悄然滑入心间。“少废话。”薛天赐的声音更冷,带着不耐烦的威压,

“我没时间看你演戏。签字!”林欣瑶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翻涌的情绪。

她不再看他,慢慢走到桌后坐下,拿起桌上的签字笔。笔尖悬在协议签名栏上方,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薛天赐的目光再次被那个紧锁的抽屉吸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直觉,

驱使他伸出手,冷冷命令:“钥匙。”林欣瑶的动作猛地僵住,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握着笔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抬起头,

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近乎哀求的抗拒:“薛天赐!那是我的私人物品!

你没有权利……”“权利?”薛天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冷笑,

眼中戾气陡生,“林欣瑶,在你毁掉别人的人生时,就该想到今天!钥匙!

”他猛地向前一步,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气势逼人。

林欣瑶被他眼中**裸的恨意和暴戾惊得身体一缩,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尽。

她看着他那张被仇恨扭曲的、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

眼底深处那点微弱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和一种近乎认命的悲哀。

她颤抖着手,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像丢掉一块烧红的烙铁般,

将它丢在冰冷的桌面上。金属钥匙撞击桌面,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薛天赐一把抓起钥匙,

毫不犹豫地**锁孔,用力一拧。“咔哒。”锁舌弹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猛地拉开抽屉。没有预想中的商业机密,没有隐藏的资产证明。映入眼帘的,

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几排药瓶。塑料的、玻璃的,

上面贴着的标签印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和复杂的化学式。

空气里那股消毒水混合着冷香的气味,似乎瞬间浓郁起来。薛天赐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下意识地伸手,拨开那些冰冷的药瓶。指尖触碰到一个硬质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一把将它抽了出来。文件袋很旧了,边缘已经磨损起毛。封口处没有火漆,

只用一根普通的棉线草草系着。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

薛天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粗暴地扯开棉线,

手指因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而微微颤抖。几张泛黄的纸张滑落出来。

4生死线的抉择最上面一张,

赫然是一份打印的、盖着国外某顶尖神经医学研究中心印章的病历报告。

报告顶端的患者姓名,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他的眼前——薛天赐。

他的视线僵硬地向下移动。

诊断:遗传性神经退行性疾病(HND-7型)高风险携带者(父系遗传确认)。

潜在症状:进行性神经功能衰退,运动协调障碍……关键风险:随年龄增长及外界**加剧,

人格稳定性将显著降低,攻击性、偏执倾向、判断力丧失等负面人格特质将呈指数级增长,

具有高度不可控性及破坏性……预后:目前无有效根治方案。需终身严密监控情绪状态,

严格避免高强度精神**及重大打击……纸页上的每一个铅字,都像烧红的铁钉,

狠狠凿进他的眼球!遗传?父亲?攻击性?偏执?人格解体?

……他父亲薛振海晚年那些越来越暴躁易怒、不可理喻的行为,

那些曾经让他困惑又恐惧的失控瞬间……难道……难道不是因为他本性如此,

而是因为……病?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薛天赐踉跄一步,

手死死撑住冰冷的桌面才勉强站稳。他脸色惨白如金纸,呼吸变得粗重而混乱,

像是离水的鱼。他猛地翻到下一页。那是一份格式严谨的法律协议。

而刺目:《实验性靶向神经稳定剂(代号“曙光”)人体药物实验知情同意及权益让渡书》。

字代表:顾远洲)乙方:林欣瑶协议的核心条款用加粗的黑体字标注着:“乙方林欣瑶**,

自愿成为‘曙光’药物一期人体实验的唯一受试者,

承担一切不可预知风险(包括但不限于器官衰竭、神经系统永久损伤、死亡等),

并严格履行实验方案所有要求。”“作为交换,

甲方远洲国际医疗集团承诺:为薛天赐先生提供符合其病情的终身最高等级医疗保障,

不限于:专属医疗团队、全球范围内适配药物优先供给、紧急情况下的顶级医疗资源调配等。

此保障不受乙方实验结果及后续状况影响。

”协议签署日期:赫然是他父亲薛振海跳楼身亡后的……第七天!

纸张在他手中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簌簌的悲鸣。原来是这样!原来父亲那失控的晚年,

那最终导致薛氏崩塌的疯狂决策,背后是这该死的遗传病在作祟!

而林欣瑶……她当年在订婚宴上那石破天惊的“背叛”,

家破人亡的地狱……竟然是为了换取他薛天赐……一个“疯子”的儿子……终身的医疗保障?

!她签下的是自己的命!自愿跳进那个叫“顾远洲”的魔鬼设下的实验场,

遭受的器官衰竭、神经损伤甚至死亡……去换他薛天赐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的机会?

而他薛天赐这三年来做了什么?他用尽最恶毒的手段,处心积虑地报复她!摧毁她的事业,

掠夺她的尊严,将她踩进最污秽的泥泞里,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每一次冷酷的打击,

每一次无情的逼迫,

炼出的言语利刃……都精准地、狠狠地刺在那个为了他而早已伤痕累累、命悬一线的身体上!

“嗬……嗬……”破碎的、不成调的气音从薛天赐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他猛地抬起头,

赤红的双眼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地钉在几步之外那个单薄的身影上。林欣瑶依旧站在那里,

背对着他,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灰暗的天光勾勒出她瘦削到几乎能被风吹折的轮廓。

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

泄露了她内心那汹涌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薛天赐踉跄着向前一步,

手中那几张薄薄的纸却重逾千斤,几乎要将他压垮。他想喊她的名字,想质问,想嘶吼,

想忏悔……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深处,只剩下胸腔里撕裂般的剧痛和灭顶的窒息感。

就在这时——“砰!!”办公室沉重的磨砂玻璃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

门板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房间都仿佛随之震颤。

一个男人逆着走廊的光,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一丝不苟的深灰色手工西装,

身形高大挺拔,步伐沉稳有力。那张脸堪称英俊,五官如同精雕细琢的大理石雕像,

深邃而立体。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狭长、锐利,

瞳孔是一种极深的、近乎纯黑的颜色,里面没有丝毫人类应有的温度,

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彻骨的冰冷和掌控一切的漠然。正是远洲国际医疗集团的掌舵人,

顾远洲。他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黑衣保镖,如同两尊冰冷的门神,

瞬间封锁了门口。顾远洲的目光像精准的探针,

先在僵立当场的薛天赐和他手中那份刺眼的协议上扫过,最后,

定格在林欣瑶那单薄而僵硬的背影上。他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形成一个完美无缺却毫无温度的弧度,如同毒蛇露出了獠牙。“林**,

”顾远洲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清晰地穿透了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看来,我们的‘好学生’,又一次忘记了‘实验规则’的第一条:绝对保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向前踱步,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

发出清脆而压迫的“嗒、嗒”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第一次,

你试图联系那个老东西的私人医生,想确认他晚年的症状是否真的符合HND-7型。

第二次,你偷偷复印了薛天赐的原始基因检测报告副本,

想寄给国外的独立实验室复检……”顾远洲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

每一个字却都裹着冰冷的毒刺,“我都原谅你了。毕竟,实验体偶尔的‘不服从’,

也是观察的一部分。”他的脚步停在林欣瑶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

林欣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将背脊挺得更直,

仿佛在用尽最后的力气维持那点可怜的尊严。

顾远洲的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眼神混乱的薛天赐,唇角的笑意加深,

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而这第三次……薛先生,你真是让我失望。

我为你提供最好的‘牢笼’,一个让你能心安理得恨下去的目标,

一个能让你发泄所有攻击性和偏执倾向的‘完美仇人’……你却非要,

亲手撕开这层‘保护’。”他微微侧头,对着林欣瑶的背影,声音陡然转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过来,欣瑶。游戏结束了。你的‘价值’,到此为止。

”林欣瑶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破碎的琉璃,

映着窗外灰暗的天光和眼前两个男人——一个掌控着她命运的魔鬼,

一个被她亲手推入地狱又刚刚被她真相刺穿的爱人。

她的目光在薛天赐那张写满震惊、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眼神复杂到极致,有悲哀,有绝望,似乎还有一丝……解脱?随即,她便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覆盖住所有情绪。她迈开脚步,像一具**纵的木偶,

书友评论
相关文章
薛天赐林欣瑶全文最新章节正版小说免费阅读
2025-06-2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