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刘可爱啊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5 21:13
祖母重生:贤良?今日休矣龙凤喜烛爆开灯花时,我重生了。前世我贤良淑德,
换来的却是女儿夭折、宠妾灭妻。这一世,刚送走宾客的盛怀仁掀开盖头,
便见我劈手砸了合卺酒。“柳姨娘既爱穿正红,明日就让她穿个够。”“跪在碎瓷片上穿。
”我当着他的面写信回娘家:“徐家女儿,要学掌家了。
”后来我抱着病弱的亲生女儿冷笑:“盛家的天,该换颜色了。”---烛火在眼前跳动,
映得满室朱红,像泼洒开的血。一滴滚烫的烛泪沿着雕花的喜烛蜿蜒而下,
无声无息地凝结在紫檀木烛台上。就在那滴泪珠凝定的瞬间,
一股冰冷刺骨的洪流猛地冲进我的脑海!“哇——!
”婴儿细弱得如同猫崽、却撕心裂肺的啼哭声,狠狠攫住了我的心脏。
眼前喜庆的红绸喜字瞬间褪色、扭曲,被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取代。
那是我可怜的孩儿,在我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时,
那小小的身体一点点冷下去、硬下去……“娘子?”一个略带酒气、试探着靠近的声音,
带着前世熟悉的虚伪温和,将我猛地从溺毙般的冰冷回忆里拽了出来。盖头被轻轻挑起一角。
盛怀仁那张脸,带着微醺的红晕和一丝惯常的、自以为是的风流倜傥,清晰地撞入我的视野。
前世,就是这张脸,这张嘴,用无数甜言蜜语和假意温存,哄得我步步退让,
将掌家的权力、将正室的尊严、甚至将我亲生骨肉的性命,都拱手让给了那个**!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几乎要冲破喉咙。他见我不语,只当是新娘子的娇羞,
笑意更深了些,伸手欲来扶我:“静姝,累了一日,该饮合卺酒了。
”那只保养得宜、骨节分明的手,曾无数次抚过柳姨娘那头乌亮的发,
也曾轻轻拍着那个**生的庶子,满眼慈爱。前世,就是这双手,在我病榻前敷衍地拂过,
却转身就把库房里最好的老参送去给柳姨娘补身子!心口像是被一把烧红的钝刀子狠狠剜过,
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目光扫过侍女捧来的托盘,
上面端放着两只精巧的赤金酒杯,杯中是澄澈的酒液。合卺交杯?结发同心?哈!
前世饮下这杯酒,便是我一生悲剧的开端!什么举案齐眉,什么相敬如宾,
统统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滔天的恨意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我猛地抬头,
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刺向盛怀仁那张带着虚伪笑意的脸。“哐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惊碎了满室旖旎!我手臂狠狠一挥,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将托盘连同那两杯象征“恩爱”的合卺酒,整个儿扫飞出去!赤金杯盏砸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酒液飞溅开来,像泼洒了一地的血泪。“啊!
”捧盘的侍女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噗通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盛怀仁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错愕、震惊,随即是被人当众打脸的愠怒迅速爬上眉梢。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向以“温婉贤淑”著称的勇毅侯府嫡女,
会在新婚之夜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徐静姝!你…你这是做什么!”他惊怒交加,
声音都变了调,手指着我,指尖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成何体统!”我缓缓站起身,
嫁衣上繁复的金线刺绣在烛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泽。我微微昂起下巴,
隔着那尚在晃动的珠帘,清晰地看到盛怀仁眼中翻涌的怒火。前世,这怒火曾让我惶恐不安,
步步退让。此刻,这火焰却只让我觉得可笑,更添几分焚毁一切的决心。“体统?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清晰地钉入这死寂的新房,“夫君问我体统?那好,我便与夫君说说这盛府的‘体统’!
”我向前一步,红艳的裙裾拂过地上冰冷的酒渍和碎瓷。
目光死死锁住盛怀仁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今日柳姨娘身上那件云锦新衣,
绣的是缠枝牡丹,用的是正红色吧?”我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一个妾室,也配穿正红?也敢在主母进门的日子,如此招摇过市?这便是盛府的体统?
这便是夫君你口中的‘规矩’?!”盛怀仁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没料到我竟在宾客盈门、盖头遮面的情况下,
还能将柳姨娘那点小心思看得如此分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试图辩解:“柳儿她…她只是性子活泼些,今日也是欢喜,
一时没在意这些小节……”“小节?”我蓦地拔高声音,尖锐地打断他,
胸中积压了两世的怨毒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妾室僭越,视主母如无物,
在你眼里只是小节?好!很好!”我猛地抬手,指向地上那片狼藉的碎瓷片,
尖锐的棱角在烛光下闪着寒芒,如同我此刻的眼神。“既然柳姨娘如此‘欢喜’,
如此‘喜爱’正红,那便让她穿个够!”我勾起唇角,
扯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毫无笑意的弧度,目光如利刃般刮过盛怀仁煞白的脸,“明日一早,
就让她穿上那身正红的新衣,到我院子里来。让她穿着那身僭越的衣裳——”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清晰地砸下:“跪在这碎瓷片上穿!”最后几个字,如同冰雹砸落玉盘,
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嘶……”周围侍立的丫鬟婆子们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死寂的房间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低下头,
仿佛连目光都不敢落在地上那片狰狞的碎瓷上。盛怀仁彻底惊呆了,
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惨白。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又像是看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披着嫁衣的恶鬼。那眼神里有愤怒,有难堪,但更多的,
是一种被彻底打败了认知的、巨大的茫然和恐惧。“你…你疯了!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嘶哑和色厉内荏,“你怎敢如此!
柳儿她…她是我心爱之人!你…你如此善妒狠毒,岂是大家主母所为!”“善妒?狠毒?
”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喉间溢出几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心爱之人?前世,
正是这“心爱之人”,亲手将冰冷的汤药灌进我病弱女儿的口中!正是这“心爱之人”,
在他纵容默许下,将我一步步逼向绝境!我懒得再与这被猪油蒙了心的男人多费唇舌。
目光扫过一旁吓得面无人色、几乎瘫软在地的陪嫁大丫鬟丹橘。前世,这丫头倒是忠心,
却也因我的软弱,最后落得个被柳姨娘寻了错处、发卖远方的凄惨下场。“丹橘!
”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丹橘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
对上我森冷的眼神,吓得又是一颤,但终究是侯府出来的大丫头,
强撑着哆嗦的腿爬起来:“奴…奴婢在!”“研墨。
”我径直走向窗边那张黄花梨木的书案,声音平静无波,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从未发生。盛怀仁被我彻底无视的态度激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几步冲过来,试图抓住我的手臂:“徐静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猛地侧身避开他的碰触,那动作快得如同躲避什么肮脏的秽物。
冰冷的眼神扫过他抓空的手,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怎么?
盛大人还想再听一遍我如何‘处置’你的心爱之人?还是想亲自动手,
替她试试那碎瓷的滋味?”语气里的威胁,**裸,冷冰冰。
盛怀仁被我眼中那股近乎实质的戾气慑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终究没敢再碰我一下,只是用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
丹橘手脚并用地爬到书案前,颤抖着打开砚盒,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墨锭。
墨块在砚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不再看盛怀仁一眼,提笔,蘸饱了浓墨。铺开的雪浪笺,
洁白刺眼。笔尖悬停在纸面上方,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积压了两世的悲愤与决绝,
在寻找最锋利的出口。前世的画面再次汹涌——母亲欲言又止的担忧眼神,
父亲叹息着摇头的背影,兄长得知我女儿夭折时砸在柱子上的拳头……还有我自己,
那个愚蠢的、为了所谓的“贤名”而亲手斩断娘家臂助的自己!
“母亲大人膝下敬禀……”笔尖终于落下,墨迹深深洇入纸背。
不再是前世那些粉饰太平、报喜不报忧的虚伪言辞,不再是故作坚强、强撑门面的愚蠢倔强。
“……女儿今日归宁,然府中已有柳氏女,恃宠而骄,着正红,行僭越,视女儿如无物。
夫盛怀仁,纵容无度,宠妾灭妻之象已显……”我写得极快,字迹却异常清晰有力,
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决绝。每一个字,
都像在剜去前世那层腐烂的、名为“贤良”的皮肉,露出底下真实的、血淋淋的骨。
“……女儿深知,昔日任性,疏于母家教诲,悔之晚矣。今临深渊,如履薄冰。府中中馈,
名存实亡,女儿欲执掌家事,重振纲常。然势单力薄,恐难服众。恳请母亲怜惜,
速遣得力管事嬷嬷二人,账房先生一人,助女儿一臂之力!此乃女儿生死存亡之秋,
望母亲垂怜,万勿推辞!”落款处,我重重写下“不孝女静姝泣血百拜”。前世,
就是这份愚蠢的骄傲,这份害怕娘家看轻的所谓“自尊”,
让我在柳姨娘的步步紧逼和盛怀仁的冷漠纵容下孤立无援,最终连亲生女儿都护不住!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放下笔,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仿佛将积压了两世的浊气尽数吐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心口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只剩下冰封般的冷硬和破釜沉舟的清醒。“丹橘,”我拿起信笺,轻轻吹干墨迹,
声音恢复了平淡,“即刻派人,快马送回侯府。交到我母亲手中。记住,要亲手交到!
”“是!是!奴婢遵命!”丹橘双手接过那封仿佛有千钧重的信,指尖冰凉,
却像是捧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直到丹橘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才缓缓转过身。盛怀仁还僵立在原地,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
显然是被我信中直白的控诉和毫不掩饰的求援彻底震惊了。他大概从未想过,
我这个被“贤良淑德”捆缚了一世的人,竟敢如此撕破脸皮,将家丑直接捅回勇毅侯府!
“徐静姝!”他指着我的手抖得厉害,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而扭曲变调,“你…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竟敢如此污蔑于我!还…还敢向娘家告状!你…你这是要置我于何地!
置盛家的颜面于何地!”“颜面?”我嗤笑一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眼底深藏的惊惶。前世,这张脸,这双眼睛,
曾是我少女时全部的仰望与寄托。如今再看,只觉得无比肮脏,无比可憎。“盛家的颜面,
不是早就被你那个‘心爱’的柳姨娘,穿在身上踩在脚下了吗?”我微微歪头,
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刺入他眼底,“怎么?
只许你们做初一,不许我做十五?盛怀仁,我告诉你,从今日起,这盛府的天,该换颜色了。
”“你…你……”他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如此锋芒毕露、寸步不让的模样。那眼神里的陌生和冰冷,
让他本能地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我如何?”我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我是你盛怀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这盛府的中馈,本就该由我执掌!
以前是我蠢,是我瞎!如今,我醒了。”我目光扫过地上那些依旧闪烁着寒光的碎瓷片,
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森冷:“明日辰时,柳姨娘若没穿着她那身心爱的正红,
准时跪在这里……”我顿了顿,目光如利箭般钉在盛怀仁惨白的脸上,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我就让她,和你盛家那点可怜又可笑的‘颜面’,一起碎在这里!
”“你…你敢!”盛怀仁色厉内荏地低吼,眼神却慌乱地躲闪着。“我敢不敢,
你明日一早,自会知晓。”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再也不看他一眼,
径直走到那张象征着夫妻同寝的、铺着百子千孙被的拔步床前。“出去。”我背对着他,
声音毫无波澜,“今夜,我不想看见你。以后这间屋子,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受到盛怀仁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屈辱又愤怒的目光死死钉在我的背上。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许久,久到我以为他真要不顾一切地发作时,
才听到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浓重鼻音的粗喘。接着,是沉重的、踉跄的脚步声,
带着不甘和狼狈,一步步挪向门口。门被拉开,又被他泄愤般狠狠摔上,
发出震天响的一声“砰!”。巨大的声响震得窗棂都嗡嗡作响,红烛的火苗猛地跳跃了几下。
房间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人。我缓缓转过身,走到梳妆台前。
巨大的铜镜映出一张年轻却毫无血色的脸,
眉眼间刻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冷厉。镜中人,
眼神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前世,就是在这面镜前,我无数次看着自己强颜欢笑,
看着自己为了那可笑的“贤名”而日渐枯萎。最后镜中映出的,是女儿夭折后,
那个形销骨立、心如死灰的妇人。手指抚上冰冷光滑的镜面,指尖微微颤抖。
“孩子……”无声的呼唤哽在喉头,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这一次,
我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苦楚!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你!
目光缓缓移向窗外。夜色深沉,浓得化不开,只有廊下几盏孤零零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
投下明明灭灭、鬼魅般的光影。盛府的天,是黑的。但没关系。我回来了。我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这冰冷而带着陌生熏香气息的空气。再睁眼时,
眸中所有的软弱、彷徨、痛苦都已敛去,只剩下磐石般的冷硬和冰封千里的决绝。长夜未尽。
但我的黎明,将从碾碎这府邸里第一块绊脚石开始。翌日,天色刚透出蟹壳青,
空气中还弥漫着破晓前的清冷和湿润。院子里静得有些诡异,连鸟雀的啁啾都消失了。
丹橘和另一个陪嫁丫鬟碧桃垂手侍立在廊下,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目光时不时惊恐地瞟向院门的方向。我端坐在正房窗边的紫檀木圈椅上,
手里捧着一盏热气袅袅的雨前龙井。茶香清冽,入口微苦,却足以提神醒脑。窗棂半开,
晨风带着凉意灌入,吹拂着我素净的裙裾。
身上那套象征正室身份、绣着祥云仙鹤的深青色常服,一丝不苟。
“夫人……”丹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细如蚊蚋,
“柳…柳姨娘她……”话音未落,
一阵刻意放得极轻、却依旧掩饰不住虚浮和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院门外。来了。
我眼皮都未抬一下,只轻轻吹了吹茶盏里漂浮的嫩绿芽尖,呷了一口。
院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柳姨娘那张精心描绘过的、此刻却白得像纸的脸,
怯生生地探了进来。她身上果然穿着那件昨日刺眼的正红缠枝牡丹云锦长褙子,
颜色艳得像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几支赤金点翠的簪子,却显得那张脸更加惨白。
她眼神躲闪,飞快地扫过院子里肃立的仆妇,最终落在敞开的正房门内——我的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恐惧、怨恨,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惶。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昨日那个刚进门、看起来温顺可欺的新夫人,竟敢在新婚第二日就如此雷霆手段。
我依旧没有看她,目光平静地落在手中的茶盏里,仿佛那浮沉的茶叶是什么绝世珍品。
柳姨娘在门口踟蹰着,像被钉在了那里。进,不敢;退,更不敢。时间一点点流逝,
清晨的寒意似乎更重了。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辰时已到。”我终于放下茶盏,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寂静的院子,
带着一种冰封般的质感,“柳氏,你是要我亲自请你进来吗?”声音不大,
却像一道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柳姨娘身上。她猛地一哆嗦,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了院子,脚步踉跄,头上的金簪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显出十分的狼狈。“夫…夫人……”她扑倒在正房前的石阶下,声音带着哭腔,
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贱妾…贱妾知错了!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啊!
”她不敢抬头,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青石板,那身刺目的正红在灰暗的晨光里,
显得格外讽刺。“知错?”我这才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一寸寸扫过她匍匐在地的身影,“错在何处?
”“贱妾…贱妾不该…不该僭越穿红……”柳姨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恐惧,
“贱妾该死!求夫人看在…看在老爷的份上,饶了贱妾这一回吧!”她搬出了盛怀仁,
这是她唯一的指望。“哦?老爷的份上?”我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目光掠过她,投向院门外某个方向。院墙的月亮门洞阴影处,
一角熟悉的藏蓝色袍角一闪而没。果然来了。躲在暗处看着呢。
“既然你如此惦记老爷……”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棱碎裂,
“那就让老爷也好好看看,他心爱之人,是如何‘知错就改’的!”我猛地站起身,
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台阶下抖成一团的女人,声音不高,
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森寒:“来人!”“在!”几个粗壮的婆子早就候在廊下,齐声应道,
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这些是昨日丹橘连夜拿着我的对牌,
从庄子上紧急调来的生面孔,与府中盘根错节的势力毫无瓜葛。“柳姨娘既已知错,
也喜欢这身红,
”我抬手指向廊下那片昨日特意未清扫、在晨光下闪烁着点点寒芒的碎瓷区域,
“那就让她穿着这身僭越的衣裳,跪到那里去。跪足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何时想明白了‘妾室’二字的分量,何时再起来!”“不!不要!夫人!夫人饶命啊!
”柳姨娘发出凄厉的尖叫,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妆容花得一塌糊涂,
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婆子一左一右死死摁住肩膀。“拖过去!”我厉声喝道,
眼神锐利如刀。“是!”婆子们再无顾忌,像拖一条死狗般,
毫不留情地将哭嚎挣扎的柳姨娘拖向那片碎瓷!
刺耳的尖叫、哀求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和布帛摩擦地面的声音,撕碎了清晨的宁静。
“啊——!”膝盖接触到尖锐瓷片的瞬间,柳姨娘爆发出非人的惨嚎,
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却被婆子们死死按在原地。殷红的血,迅速从她薄薄的裙料下渗出,
洇开在那身刺目的正红上,红得更加惊心,更加妖异。她痛得浑身痉挛,涕泪交加,
凄厉的哭嚎在院子里回荡:“老爷!老爷救我!救救柳儿啊!老爷——!”院门阴影处,
那角藏蓝色的袍角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似乎想冲出来,最终却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湖如同结了千年的寒冰,不起一丝波澜。
角落里一个同样脸色煞白、穿着素净、抱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男孩的妇人——那是盛弘的生母,
林姨娘。她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体微微发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
仿佛害怕那冰冷的视线下一刻就会落在她们母子身上。盛弘,那个孩子,
小小的身子缩在母亲怀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懵懂而惊恐地看着院子里凄惨哭嚎的柳姨娘,又怯生生地、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
有害怕,有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前世,他最终成了柳姨娘手里最锋利的刀。
这一世……我的目光在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投向更远处。院墙之外,
盛府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这才只是开始。林姨娘抱着盛弘,像受惊的兔子,
缩在廊柱的阴影里,大气不敢出。她看着柳姨娘在碎瓷片上痛苦哀嚎的惨状,
脸色比地上的青砖还要灰败,抱着孩子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痉挛。
“夫人……夫人……”柳姨娘的哭嚎渐渐变成了嘶哑的、断断续续的**,
血在红色的裙裾上蔓延开暗色的花,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清晨的湿气,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圈椅,端起那杯已有些微凉的茶,
指尖感受着瓷壁透出的凉意。心硬如铁,方能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来,护住想护的人。
“林姨娘。”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柳姨娘压抑的**。林姨娘浑身猛地一颤,
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怀里的盛弘搂得更紧,几乎要嵌进身体里。
她惊恐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地看向我,
嘴唇哆嗦着:“夫…夫人……”盛弘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的恐惧,小嘴一瘪,
眼看就要哭出来。“把孩子抱过来。”我淡淡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姨娘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腿一软,差点抱着孩子跪下去,
声音带着哭腔:“夫人!弘儿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求您…求您饶了他!
千错万错都是贱妾的错!您要罚就罚贱妾吧!”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怀里的盛弘终于被这剧烈的动作吓到,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稚嫩而响亮的哭声在院子里突兀地响起,带着不谙世事的惊恐,
竟暂时压过了柳姨娘痛苦的**。我皱了皱眉,看着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小人儿。前世,
这哭声也曾让我心软过,最终却成了扎向我的利刃。“起来。”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谁说要罚他了?把他抱过来。”林姨娘愣住了,抬起磕红的额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恐惧。她迟疑着,颤抖着,
终究不敢违抗,哆哆嗦嗦地抱着还在抽噎的盛弘,一步一蹭地挪到我跟前,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盛弘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乌溜溜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
怯生生地看着我,小身子在林姨娘怀里一抽一抽的。我伸出手,不是要抱他,而是用指尖,
轻轻拂开了他额前被泪水濡湿的、柔软的黑发。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生硬。“哭什么?
”我看着他,声音平淡无波,“这点声响就怕了?那以后,这府里比这吓人的事,
还多着呢。”林姨娘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我话里有话,又要磕头:“夫人……”“闭嘴。
”我打断她,目光终于落在她那张写满惊惧的脸上,带着审视,“你是个明白人。
今日之事,看在弘儿的份上。”林姨娘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绝处逢生般的亮光,
随即又被更深的惶恐淹没,忙不迭地点头:“是!是!贱妾明白!贱妾明白!多谢夫人开恩!
多谢夫人开恩!”她紧紧抱着孩子,像是抱住了唯一的浮木。我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转向院子里那滩刺目的血色和痛苦蜷缩的身影,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
清晰地传遍院中每一个角落:“都给我看清楚了!”所有仆妇,包括按着柳姨娘的婆子们,
全都浑身一凛,垂首屏息。“今日柳氏的下场,就是僭越犯上者的下场!我徐静姝,
才是这盛府名正言顺的主母!从今往后,这府里的规矩,由我来定!再敢有人阳奉阴违,
吃里扒外,视我如无物……”我顿了顿,
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惊恐、或敬畏、或幸灾乐祸的脸,最终落在柳姨娘身上,一字一句,
如同重锤砸落,“柳氏,就是榜样!”“是!谨遵夫人之命!”短暂的死寂后,
仆妇们齐刷刷地跪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服从。柳姨娘早已痛得神志模糊,
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就在这时,
院门处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够了!徐静姝!
你闹够了没有!”盛怀仁终于忍不住,从月亮门后冲了出来。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
看着院中凄惨的爱妾,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愤怒,狠狠瞪向我。
“老爷…老爷救我……”柳姨娘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挣扎着向他伸出手,
声音嘶哑微弱。盛怀仁疾步上前,看也不看我,弯腰就想把柳姨娘扶起来:“柳儿!
你怎么样?快!快叫大夫!”“我看谁敢动!”我猛地站起身,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股凛然的威压,瞬间镇住了所有人。几个想去帮忙的丫鬟婆子僵在原地,
连盛怀仁的动作都顿住了。他直起身,怒视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徐静姝!
你还有没有人性!柳儿她已经知错了!血都流了这么多!你还要怎样?
非要闹出人命你才甘心吗?!”“人性?”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
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盛怀仁,你跟我谈人性?当初我的孩儿高烧不退,
哭喊着要爹爹的时候,你的人性在哪里?柳姨娘克扣她汤药份例、任由她病弱夭亡的时候,
你的人性又在哪里?!”盛怀仁被我质问得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心虚,
随即被更深的恼怒掩盖:“你…你胡说什么!陈年旧事,提它作甚!”“陈年旧事?
”我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刀锋般刮过他的脸,“那好,我们不提旧事。
只说眼前。她,”我指向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姨娘,“一个贱妾,
敢在主母新婚之日穿正红招摇过市,视我如无物!此乃僭越大罪!按律,杖毙亦不为过!
我如今只罚她跪两个时辰,已是念在她是老爷‘心爱之人’的份上,手下留情!
你竟说我没有人性?”我逼近一步,气势迫人:“盛怀仁,你宠妾灭妻,纵容贱婢以下犯上,
败坏盛家门风!我倒要问问你,你的良心,你的人性,又在哪里?!这盛家的祖宗规矩,
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东西?!”一连串的质问,如同疾风骤雨,砸得盛怀仁连连后退,
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他看着我眼中那股近乎疯狂的恨意和冰冷的决绝,
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一种无法掌控的恐慌。他毫不怀疑,此刻若再强行维护柳姨娘,
眼前这个陌生的、如同复仇恶鬼般的妻子,真的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目光在痛苦**的柳姨娘和我冰冷的视线之间来回扫视,最终,
那紧握的拳头颓然地松开了一丝力气。他不敢再看我的眼睛,狼狈地移开视线,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说罢,
是刘可爱啊的《重生大婚日,贤良淑德?我装的!》是我近期阅读的佳作之一。情节流畅连贯,人性描绘细腻入微,让人期待后续的展开和结局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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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刘可爱啊的《重生大婚日,贤良淑德?我装的!》是一部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的佳作。情节扣人心弦,人性描绘入微,让人对后面的剧情充满期待。
在《重生大婚日,贤良淑德?我装的!》中,作者是刘可爱啊以非凡的想象力和独特的文笔创造了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主角盛怀仁柳姨娘的经历充满了冒险和挑战,她展现出顽强的毅力和智慧。整个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场景都让人惊叹不已。配角们的存在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趣味性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读者会在阅读中感受到作者对人性和生活的深刻洞察,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