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猎户买了个美娇娘回家

屋外夜色沉沉，寒风呜咽，像是从山林里传来的哀鸣。

屋内火盆微红，苏念已经吃过药，被裹在被子里歪靠着墙角，眼皮沉重地合上。身子乏力，但总算退了大半烧，本以为能安睡一夜，不料，刚过了子时，她便忽然开始哆嗦，牙关打颤，眉心紧皱。

秦野正在灶房洗碗，听见屋内被褥一阵动静，急忙推门而入。

“怎么了？”他蹙眉快步走近。

苏念瑟缩在被子里，身子止不住地颤，脸颊又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额上密密出汗，眼角却泛着干涩的红，显然是又烧起来了。

“怎么又烧了……”秦野低声骂了句自己，伸手探她额头，果不其然，滚烫如炭。

“难受……”苏念迷迷糊糊地轻哼一声，嗓音细得像风中残叶，“头……疼……”

秦野眸光一紧，赶忙抱着她靠稳，又冲出去烧水、湿毛巾。破旧的小屋里，他来回奔走，灶里火光腾腾，他额头渗出细汗，却一句怨言都无。

湿布浸了冷水，他小心拧干，蹲在床边，一遍一遍替她敷额擦汗。

苏念半昏迷间仿佛陷入旧梦，喃喃呢喃，声泪俱下：“阿娘……不要走……我害怕……”

她的手指本能地在空中抓着什么。

“阿娘……呜……”

秦野顿住动作，愣了几息，随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将那只瘦弱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掌心里。

他声音低哑地应着：“不怕，我在。”

像是回应他的话似的，苏念微微平静下来，紧皱的眉也松了几分。秦野却没放松，继续为她降温，烧水熬药，喂药喂水，一整夜几乎没合眼。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彻夜不眠不觉，也不会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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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风停了。

屋外落了一层薄雪，冷意更胜。

苏念烧了一整夜，到清晨终于退了点温，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她眼神迷蒙，看到秦野倚靠在炕沿，睡得极浅，头耷着，神情疲惫，手却还紧紧握着她的。

她怔了一瞬，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溢开来。

男人的指骨粗硬，掌心却暖，他的手又大又笨拙，可这几日，却从来没弄疼她一次。

苏念喉咙干涩，轻声唤了一句：“秦野？”

秦野立刻惊醒，眼睛一睁，先是愣了下，随即低头看她，嗓音干涩：“醒了？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

他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仍不放心：“身上呢？还冷吗？”

“好些了。”

秦野不说话，只是看了她几眼，忽然低低嘟囔：“昨晚你烧得不轻……吓我一跳。”

苏念一怔，心口忽地一紧。

她很少听见这个男人露出哪怕一丝情绪，但此刻，他低着头，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灰，声音里那点慌乱，听得她心头柔软得几乎要碎了。

“我没事了……”她轻轻道，忍不住抬手去拉他的衣袖。

秦野低头，看到她那只小手落在自己袖口上，细白虚弱，掌心还有些汗。

他没动，任由她抓着。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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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雪停了。

秦野烧了新的一锅粥，又从厨房找出一枚野鸡蛋，加进锅里，煮得软糯。

苏念能坐起来了，靠着墙吃着粥，看着那个高大黑瘦的男人，一边烧柴一边偷偷看她，笨拙得像头狼狗，却生怕吓着她。

她忽然轻轻一笑。

“秦野。”

“嗯？”

“你有没有……娶过媳妇啊？”

秦野一顿，愣愣地摇头：“没有。”

“那你……以前也这么照顾人吗？”

他被问得耳根微红，半晌才低声说：“没……你是第一个。”

苏念垂下眼，脸颊浮出一层薄红：“那我可真幸运。”

秦野耳尖又红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回话，只是默默把桌上的盐罐又推近她一点。

饭后他起身出门，去山边砍柴。

苏念靠着门看他背影，忽然想起那晚昏沉中，他握着自己手时说的那句：“我在。”

她忽然觉得，也许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离开她。

有些人，可能真的，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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