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吨老师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19 13:02
离婚协议签完最后一页时,我抬头,对着陆时砚那张惯常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轻轻笑了一下:“哦对了,忘了说,暖暖,其实不是你女儿。
”陆时砚那只骨节分明、正准备把笔递给我的手,猛地顿在半空。钢笔尖“啪嗒”一声,
戳在离婚证崭新的红色封皮上,泅开一小团墨渍,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空气凝固了。
民政局里嗡嗡的背景音瞬间被抽空。窗口里办事员大姐原本公式化的脸,
瞬间被一种巨大的、吃到惊天巨瓜的兴奋点亮,视线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扫射,堪比探照灯。
陆时砚像是被雷劈中了,维持着那个递笔的姿势,一动不动。他脸上那层万年不变的冰壳,
终于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震惊、荒谬、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暴怒,在那双深邃的眼里翻滚。
“温念,”他开口,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嘶哑,“你再说一遍?
”我利落地从他僵住的手指间抽走那支昂贵的钢笔,在女方签名栏落下“温念”两个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我听来,是自由的号角。“暖暖,陆思暖,
不是你陆时砚的种。听清楚了吗?”我合上协议,连同那本崭新的、墨迹未干的离婚证,
一起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五年前,你生日那天晚上,你人在哪,
还记得吗?”陆时砚的脸色,瞬间褪得比民政局惨白的墙皮还要难看。五年前他生日。
我当然记得。我提前一个月订了最好的餐厅,亲手烤了他喜欢的黑森林蛋糕,
穿着新买的真丝睡裙,从傍晚等到深夜。电视里的午夜新闻都播完了,
玄关处才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带着一身浓烈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回来,
领口蹭着刺目的口红印。我质问他,他只是不耐烦地扯开领带,
眼神冷漠得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温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应酬而已,
逢场作戏,懂不懂?”那晚,他睡在了书房。我抱着冰冷的被子,在客卧的床上,
睁眼到天亮。心口那个地方,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后来,
就是长达一个月的冷战。他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回家越来越晚,甚至不归。
我发的信息石沉大海,打的电话永远是忙音。就在那段时间,大学同学聚会。我喝多了,
醉得一塌糊涂。送我回家的,是当年追过我、被我拒绝后依旧保持君子之交的学长,江临。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看着验孕棒上清晰的两道杠,我第一反应是恐惧,
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绝望。我颤抖着给陆时砚打电话,打了很多个。最后他终于接了,
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什么事?”他的声音冷淡疏离。“我…我怀孕了。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更冷的声音:“知道了。想要就生,
陆家养得起。”他甚至没问一句孩子的情况,没问一句我的感受。那通电话,
彻底浇灭了我对他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期待。我留下孩子,不是因为对他还有什么幻想,
而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孩子。与陆时砚无关。我给她起名暖暖,是希望她的人生,
能一直被温暖包裹,别像我。生下暖暖后,陆时砚的态度有过短暂的缓和。
大概是陆家终于有了“继承人”的喜悦?他偶尔会抱抱暖暖,但也仅限于此。他依旧很忙,
忙着拓展他的商业版图,忙着应付各种莺莺燕燕。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空壳,和一个需要父亲名分的孩子。我忍了五年。
为了暖暖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我咽下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心酸。直到上个月,
我在他换下来的西装口袋里,摸到了一枚不属于我的钻石耳钉,小巧,精致,闪着刺眼的光。
那一刻,心里最后那根绷紧的弦,“铮”地一声,断了。没有争吵,没有质问。
我只是平静地打印好了离婚协议。财产?陆家的钱我一分没多要。婚前签了协议,
我本就拿不到多少。我只带走了暖暖,和我自己名下那点少得可怜的存款。我只要自由。
陆时砚大概以为我只是又一次闹脾气,或者想用离婚要挟他。他签协议时甚至没仔细看条款,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仿佛在说:温念,你离了我,能活几天?现在,
看着他那张震惊到扭曲的脸,我心里涌起一股近乎残忍的快意。“不可能!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猛地站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死死盯着我,像要用目光把我钉穿,“温念,你为了报复我,连这种谎都撒?!
”“是不是谎,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我站起身,拎起旁边早就收拾好的小小行李箱,
里面只有我和暖暖几件换洗衣服,“陆总家大业大,找个权威机构不难吧?
”我拉过旁边懵懂地看着我们、紧紧抱着她旧兔子玩偶的暖暖,
蹲下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暖暖,跟妈妈说再见,我们要去新家了。”暖暖很乖,
虽然大眼睛里有些不安,还是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再见。”自始至终,
她没有看陆时砚一眼。这个名义上的“爸爸”,在她短暂的生命里,
缺席了太多太多重要时刻。第一次笑,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走路,
第一次生病高烧……他永远在忙。陆时砚看着暖暖,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震惊、怀疑、还有一丝……茫然?我没再给他任何眼神,牵着暖暖的小手,挺直脊背,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阳光有些刺眼,但空气是前所未有的清新。新生活开始了。
我租了个老小区的一室一厅,很小,但干净明亮。用仅有的积蓄付了半年房租,
剩下的钱得精打细算。我迅速找了份工作,在一个朋友开的小广告公司做文案。工资不高,
但时间相对自由,能照顾暖暖。日子清贫,但踏实。不用再每天猜忌他回不回家,
不用再对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发呆,不用再忍受他偶尔施舍般的“关怀”和他家人的挑剔。
暖暖似乎也更开心了。小小的出租屋里,充满了我们母女俩的笑声。我以为,签了字,
离了婚,我和陆时砚就是两条平行线了。我低估了陆时砚的“执着”,或者说,
是那根扎在他心上的刺,有多深。拿到亲子鉴定报告那天,
他直接堵在了我租住的老破小单元门口。我牵着暖暖刚从幼儿园回来,
就看到他那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宾利,嚣张地停在狭窄的通道上。他靠在车门边,
指间夹着烟,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但周身那股低气压,隔老远都能冻死人。他脚边,
散落着几个被踩扁的烟头。看到我们,他掐灭了烟,大步走过来。那张曾经让我迷恋的俊脸,
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整个人透着一种颓败的狼狈。“温念!”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和……痛苦?
“你告诉我,这报告是假的!”他把一份文件狠狠摔向我。纸张擦着我的脸颊飞过,
落在地上。我没去捡,只是下意识地把暖暖往身后护了护。“陆时砚,这里是居民区,
请你安静点。”我冷冷地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安静?”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猛地逼近一步,浓重的烟味混合着一种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你让我怎么安静?温念!
暖暖她…她真的……”后面的话,他似乎难以启齿,
眼神痛苦地扫过我身后怯生生探出小脑袋的暖暖。暖暖被他吓到了,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小声叫:“妈妈…”“暖暖别怕。”我安抚地拍拍她的小手,
抬眼迎上陆时砚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报告是真的。白纸黑字,陆总看不懂吗?
需要我帮你念一遍?”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猛地抬手,
似乎想抓住我的肩膀。我警惕地后退一步。“为什么?!”他低吼,额角青筋暴起,
“为什么要骗我五年?!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看着我像个**一样以为……以为那是我的女儿?!”他的质问,
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痛楚。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只觉得讽刺。“骗你?
”我扯了扯嘴角,笑容冰冷,“陆时砚,你扪心自问,这五年,你给过暖暖多少关注?
你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吗?你连她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几点睡觉、在哪个班都不知道吧?
”我往前一步,逼视着他:“你只是需要一个‘陆家继承人’的身份标签而已!
暖暖是谁生的,对你来说重要吗?只要她姓陆,不就行了?
就像当年你知道我怀孕时说的——‘想要就生,陆家养得起’。多轻松,多傲慢啊!
”“至于为什么不说?”我顿了顿,语气带着刻骨的凉意,“因为我觉得恶心。让你碰她,
我觉得恶心。让你顶着‘父亲’的名号,我觉得是对暖暖的侮辱。现在,你们陆家干净了,
暖暖跟你,彻底没关系了。这不是很好吗?”陆时砚被我一句句砸过来的话钉在原地,
脸色惨白如纸,高大的身躯竟微微晃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因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实。他看向我身后的暖暖,
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不再是看一个“继承人”的标签,
而是带着一种迟来的、笨拙的、甚至有些无措的探寻。暖暖被他看得害怕,
把小脸埋在我腿边。“暖暖……”他沙哑地叫了一声,声音干涩无比。暖暖没有回应。
他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苦和茫然。“滚。”我吐出一个字,
拉着暖暖,绕过他,掏出钥匙开门。老旧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隔绝了他颓然的身影。
我以为这次的难堪足够让他清醒。但陆时砚显然进入了某种偏执的状态。亲子鉴定的结果,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掉了他那层傲慢冷漠的假面,
露出了底下连他自己都陌生的、鲜血淋漓的“在乎”。
他开始无孔不入地出现在我和暖暖的生活边缘。我送暖暖去幼儿园,会看到他停在街角的车。
我下班去接暖暖,有时会瞥见他在马路对面,隔着车流,沉默地望着幼儿园门口。
他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暖暖很快也发现了他。小孩子对视线很敏感。有一次,
她小声问我:“妈妈,那个车里的叔叔,为什么老是看着我们?”我心头一刺,
只能含糊地说:“暖暖看错了,专心走路。”周末,我带暖暖去新开的儿童餐厅吃饭。
暖暖很开心,点了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和鸡翅。我们正吃着,餐厅门开了。陆时砚走了进来,
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那女人我有点印象,
是他公司的某个部门经理,姓林,以前在某个酒会上见过,看陆时砚的眼神,
毫不掩饰地带着倾慕。林经理似乎很惊喜能在这里“偶遇”陆时砚,声音娇嗲:“陆总,
好巧呀!您也来这里吃饭?这家儿童餐厅很有名的……”陆时砚没看她,
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瞬间就锁定了我和暖暖的位置。他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们,
脚步顿住了,眼神复杂地看过来。暖暖正举着一个鸡翅啃得满嘴油光,看到陆时砚,
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小身子往我这边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
林经理顺着陆时砚的目光也看到了我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挂上更职业化的微笑,
带着点探究和不易察觉的轻蔑。她显然认出了我——陆时砚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前妻。
“陆总,是熟人?”她试探地问。陆时砚没理她,径直朝我们这桌走了过来。
林经理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跟了上来。“暖暖。”陆时砚停在桌边,
声音刻意放得很低柔,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甚至微微弯下腰,“鸡翅好吃吗?
”暖暖没说话,只是把啃了一半的鸡翅放下,小嘴抿得紧紧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看他,
又看看我,带着明显的抗拒。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林经理站在旁边,
大概觉得是个表现的机会,也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对暖暖说:“小朋友,
鸡翅要多吃点才能长高高哦!叔叔阿姨也来陪你吃饭好不好?”说着,
竟然自作主张地拉开了暖暖旁边的椅子,就要坐下。“不必了。”我放下筷子,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我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陆时砚,最后落在林经理身上,“林**是吧?
我们不熟,请不要打扰我和女儿用餐。”林经理拉椅子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彻底裂开了,一阵红一阵白,有些难堪地看向陆时砚,指望他为自己说句话。
陆时砚的脸色也难看极了。他大概觉得我让他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温念,
你……”他皱着眉,带着一丝惯有的命令口吻。“陆时砚,”我打断他,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硬,“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我和我女儿的时间,
请你,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我特意加重了“你的人”三个字。
陆时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眼神里翻滚着怒火和难堪。他死死地盯着我,
又看看低着头、小手紧紧抓着桌布的暖暖。林经理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终于忍不住,
带着点委屈和不满开口:“陆总,温**似乎不太欢迎我们,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她试图去挽陆时砚的胳膊。“别碰我!”陆时砚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
让林经理踉跄了一下,高跟鞋差点崴到脚。她震惊地看着陆时砚,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陆时砚看都没看她,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暖暖,
一种压抑的、近乎卑微的颤抖:“暖暖……爸爸…叔叔只是想看看你……”“你不是我爸爸!
”一直沉默的暖暖突然抬起头,大声喊了出来,小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妈妈说了,
你不是!你是坏叔叔!我不要你来看我!你走开!”清脆的童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
瞬间刺穿了陆时砚强撑的镇定。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脸色在刹那间褪尽血色,
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暖暖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
眼神里的痛苦和难以置信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整个餐厅都安静了。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
林经理也彻底傻眼了,看着陆时砚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惊又疑。暖暖喊完,
似乎也耗尽了勇气,扑进我怀里,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又害怕地哭了起来。
我紧紧抱住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抬眼看向陆时砚,眼神冰冷如刀:“听到了吗?
陆先生。请你离开,立刻,马上。否则,我叫保安了。”陆时砚站在那里,
像一座被风化的石雕。他看着在怀里哭泣的暖暖,又看看我冰冷的眼神,嘴唇动了动,
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眼底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败。他猛地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撞开了餐厅的玻璃门,身影狼狈地消失在门外。
留下呆若木鸡、脸色煞白的林经理,独自承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那天之后,
陆时砚消停了一段时间。我和暖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工作渐渐上手,日子虽然紧巴,
但看着暖暖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我觉得一切都值得。直到暖暖病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
来势汹汹。吃了退烧药也不见好,小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地说胡话。我吓坏了,
抱着滚烫的她就往最近的医院冲。深夜的儿科急诊,人满为患。我抱着昏沉的暖暖,
心急如焚地排队挂号。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每一秒都是煎熬。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穿过混乱的人群,径直朝我们快步走来。是陆时砚。
他穿着挺括的深色大衣,脸色紧绷,眉头深锁。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温和的中年医生。“温念!”陆时砚几步跨到我面前,
半吨老师的作品总是令我惊喜。《离婚协议签完,前夫肠子悔青》的故事情节特别吸引人,跌宕起伏,让我爱不释手。
《离婚协议签完,前夫肠子悔青》以其精彩的情节和令人难以忘怀的角色吸引了读者的目光。每个章节都扣人心弦,故事中男女主角之间曲折传奇的爱情故事令人深思。在众多小说中,这是最好的之一。
作为一名[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爱好者,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看的小说了。通常情况下,这类文要么偏向主剧情流,忽视感情线的发展,要么过于偏重于感情线,显得离谱。但是《离婚协议签完,前夫肠子悔青》不同,无论是剧情线还是感情线,都十分出色,让人看得特别爽!
《离婚协议签完,前夫肠子悔青》的章节设计引人入胜,让人难以割舍。男女主角的曲折传奇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小说之一。